他向著白天兒一支牙,“愛人?南夜同志有愛人了?他可沒給我提過呢!白天兒同志,南夜的傷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可以回部隊?”
這人倒是客氣……
白天兒點了點頭,“謝謝關心!他的傷正在恢復中!”
最後就是邱建設了……自從白天兒知道了他和葉家的關係後,說實話,心裡就總有些不舒服,不由地對他多看了幾眼!
他雙手粗糲,留有一些細繭,想必是年少的時候也下鄉種過地,日子也不盡人意,眉心眼角處掛著幾分對生活的不甘!
這也難怪,經過了那最亂的十年,他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大概也確實好不到哪裡去!
幾個人圍著桌子坐下了,一時誰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室內一下子靜的出奇,只聽到帳篷外的呼呼風聲,還有炭火盤裡噼噼叭叭的“爆花兒”。
白天兒清了清喉嚨,在桌邊站起了身,“各位……呃,同志!”
她還是有些不大習慣這樣的稱呼,“我這次來,主要是代表南夜感謝大家的……”
話還沒說完,楚北懶洋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聲音不大,語調裡卻都是怠慢,“得了吧!感什麼謝?就你聰明?以為我們都是傻子?部隊上翻來覆去的都問過多少遍了?也沒弄出個結果!家屬就自己跑來逼供了?明著什麼感謝?暗裡還不是懷疑我們?”
言語犀利!
這就是個刺頭啊!
方守信飛快的瞄了一眼白天兒,立刻出聲喝止他,“楚北,不許說怪話!革命軍人,有意見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別唧唧歪歪的像個女人!”
“我像女人?”楚北真不是個省油的燈,指著自己的鼻尖,瞪圓了眼睛,“方隊,你有沒有搞錯啊?革命軍人怎麼了?就不能實話實說?XXX教導我們說:實事求是才是好同志!”
男人們都看著他……無話可說!
白天兒卻笑了,“噗,楚北同志,咱們不是來打架的!你能心平氣和點兒吧?”
向前欠了欠身,“要不,咱們先吃飯,有話一會兒再說?”
他倒不領情,“別整沒用的!想說什麼?想問什麼?你只管來!小爺擎等著!”
邊說著話,手上卻沒閒著,直接揪下了個雞大腿,也沒讓一讓別人,“叭叭”的就啃上了!
邱建設一臉的抱歉,“白天兒同志,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啊!他就那個樣子!嘴上不饒人!”
“對對對!”小新疆也插話了,“他人也挺好的!南夜受傷那會兒,還都是他背下山的呢!”
“扯!我是怕他死在山裡,大夥兒更說不清了!”楚北鼻子裡一哼,“怎麼樣?我對了吧?他沒死,部隊上還沒完沒了的查呢!真死了?咱們還不都得上軍事法庭啊?”
方守信可真急,使勁一拍桌子,“楚北!起立!”
楚北還沒來得及放下雞大腿,立刻站起了身子,腰桿筆直,雙腳一併就打了個立正,“到!”
方隊瞪著他,“楚北,對領導有意見,對部隊的調查方式有意見,可以光明正大的說!我會把你的想法轉達上去的!什麼軍事法庭,什麼死了活了的,你這是什麼態度?聽明白了嗎?”
“是!明白!”
再一坐下,他乾脆就不說話了!
白天兒扭頭問邱建設,“我來的時候,問過王阿姨了,本來想給你捎帶些東西的!可是,還沒等我出門呢,王阿姨就回鄉下了!”
邱建設的臉上有些陰晴不定……大概是沒料到白天兒會在飯桌上,當著旁人揭開他的身份。
再一聽說王淑琴走了,立刻欠著身子迫不及待地追問,“啊?我大姨回鄉下了?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兒?”
白天兒雙手抱胸,半笑不笑的,也不再往下說了。
邱建設見了白天兒的神情,躲閃的低下了頭,好像心裡有什麼“鬼”……反正就是不自然!
趁熱打鐵吧!
白天兒直接就問,“邱同志,咱們的關係論起來要不別人近一些!我和你也不客氣了,南夜中槍到時候,你發現什麼異常了嗎?”
“我?我……沒有啊!我在山澗下堵兔子窩呢!一聽到動靜就出來看,南夜已經倒下了,這個大家都可以證明啊!”
證明?
當時誰也沒看見誰?
怎麼證明?
楚北突然插話了,“我倒是有點兒……咳咳咳……”
方守信立刻扭過了頭,“有什麼?組織上問你多少遍了,你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