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意擱筆,老頭滿意地點頭,目光一一掠過他們四人,先對穆蘭襄道:“這位小姑娘似乎有話要問。”
穆蘭襄想了想,道:“老先生可從這個‘藏’字中看到些玄機?”
老頭反問道:“小姑娘想問哪些個玄機?”
穆蘭襄鼓足氣,直率道:“就是……就是可能看出這位唐九少爺心上佳人是誰?”
唐君意心道:果然還是這個。
老頭笑了笑,白眉略揚,過了好一會兒也未出聲。
穆蘭襄急道:“老先生,究竟是誰啊?”
老頭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戳鬍子,道:“天機不可洩露。”
唐君意不氣不怒,反而一笑,向溫嬌伸了手,溫嬌愣一下,才反應過來,從懷裡掏出錢袋,撿了一小塊碎銀,放到唐君意手裡。
唐君意掂量,擱在桌上,沒再說甚,便帶溫嬌先走。
“喂。”穆蘭襄不解,一邊叫一邊追上去,“他還沒解字,為何給他銀子?”
唐君意不應,穆蘭襄一跺腳,索性拉著環兒回去,問個究竟:“老頭兒,你今兒不說,本小姐便不走了!”
老頭還是搖頭,穆蘭襄見他食古不化,把錢袋裡的銀子都倒了在桌上,刁蠻道:“肯說了罷,不說,本小姐就把你攤子強買下來!要麼,你若想一把年紀,還去吃牢飯,本小姐也成全你!”
老頭不動聲色,仍舊捋他的鬍子,淡淡道了八個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仍琅《藏朵美人嬌》晉。江原創網獨家發表——
穆蘭襄來回一路,反覆咀嚼這八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難不成在說她自己?除了她,近在唐君意眼前的還能有誰?望一眼身邊,總該不是環兒罷!
不對不對——
難不成、難不成唐君意真個和溫喬兒……溫喬兒可也是他身旁之人……
不對不對——唐君意那樣清朗如風的男子,怎會有喜歡男兒的怪癖?可回顧種種,總有懷疑,一個聲兒在她腦袋裡冒出來,再以身試法,試他一試,也許便能知道了。
晚上,溫嬌掌起南書房的燭燈,在書案前鋪開紙,那鎮紙壓施,磨好墨錠,點了筆,放置在筆架上,唐君意拿書過來,直接坐在前,欲執筆寫字。
見她似要出去,而此刻穆蘭襄和環兒還未到,手便搭在她腰間,輕輕一捏,溫嬌躲,他一手便把小人兒拽回來,拉到懷裡,另隻手還端著書,道貌岸然的樣子:“今兒在那攤子前,慌個甚麼?”
溫嬌原先掙了掙,一提這茬,便不滿道:“還說我?九少爺為何不寫別的,偏偏寫個‘藏’字?”
唐君意擺正她身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摩挲她腰間的那段弧度:“‘藏’字怎了,本來本少爺要寫倆字的。”
“哪兩字?”
唐君意放下書,拿筆,一筆一劃地寫下來,溫嬌半倚著他,紅唇微動,跟著念道:“藏嬌。”腦際轟然一響,若是給穆蘭襄看到這倆字,估計當真甚麼都瞞不住了。
唐君意道:“喬兒,知道麼,本少爺真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佳人’便是你,你便是本少爺藏著愛的人兒。”
溫嬌垂眸道:“九少爺是想指金屋藏嬌麼?”
唐君意掩了她的口,輕輕撫弄她的唇:“不,喬兒……本少爺必定不會永遠將你藏著,往後也更不會負你,只收你做妾室……你這麼快又忘了那晚的毒誓?”
他雙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摸索,溫嬌被弄的難受,責難地望他,唐君意道:“玉牌呢?不是要你帶在身上,若是你不信本少爺,或是到時候本少爺說話不算,你便拿它去——”
“喬兒知道了——”溫嬌攥住他手,“白玲瓏玉牌幾多珍貴,豈能帶在喬兒身上?”
唐君意見她軟了語氣,一個合抱,牢牢扣住她,纏膩了會兒,直到溫嬌說要回築玉閣廚房取些糕點,這才作罷。
望她身姿娉婷地走了,唐君意緩了許久,還未靜下心來,溫香暖玉抱在懷,偏得強忍,只摸得到,吃不到,煎熬,真是煎熬!
那某處正痛著,身旁不知何時有了動靜,他方才被欲。火燒得漲紅臉,轉頭一望,竟是一身清涼,眼色魅惑的穆蘭襄!
作者有話要說:
☆、何所謂私相授受
“你何時來的!”非禮勿視;唐君意撇過臉;起身從桌案上繞出來;“你穿成這樣到南書房作甚!你是女兒家;還未出嫁,就……知不知道些羞恥!”
穆蘭襄無畏隨他向前;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