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樓梯上。
“小書童,客房門給你開啟了,你慢慢找。”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溫嬌摸不到頭腦,她正傷神難過著,也管不了其他,就挪著步子上樓去,她這腿腳,真是想快都快不了。
其實梳妝盒甚是好找,就在床榻裡側的被褥下面,一來,她怕讓人發現,特地藏起來的,二來,晚上入睡前,也可拿出來瞧瞧,稀罕稀罕。
如今它還安穩地躺在那裡,就表明還未有人動過。
溫嬌舒口氣,對梳妝盒愛不釋手,除了那隻玉簪,這是九少爺送給她的第二件女兒家用的物件,她很是寶貝。
小盒子只不過比她巴掌大一些,做工卻十分精巧,連那面上的喜鵲羽毛和樹枝的紋理都雕刻得栩栩如生,想必九少爺買的東西,定是極金貴的。
她輕嘆口氣,把梳妝盒用錦帕包了一包,正要放到懷裡,一隻纖細素白的手將那一塊兒搶了過去。
“你怎會有這個!”來人嗔怒,手氣得都抖了,“問你呢,溫喬兒,你怎麼會有這個!”
是穆蘭襄。
溫嬌整個人懵了片刻,雙手攥緊粗布衣襬,眼睛卻死死盯著那梳妝盒。
該怎麼辦?
“你是聾子嗎?溫喬兒?”穆蘭襄氣極大吼。
溫嬌被她的震得耳朵疼,壓了壓胸口翻滾的滯痛道:“是……九少爺——”
穆蘭襄捏著那梳妝盒,雙眸瞪大,似要吃人,她本來就有些武功,這一用力,溫嬌似乎能聽到那木質“咔咔”碎裂的聲音。
“你這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還敢要主子的……你知道這是甚麼嗎,溫喬兒?是梳妝盒,女人才能用的!你不過是個斷袖!還妄想——”穆蘭襄沒說完,抬起手就要將梳妝盒摔了。
溫嬌踉蹌著上前,急道:“穆小姐,等等!這是九少爺買給你的——”
她脫口而出,只為保住那梳妝盒,卻終於明白那種心中冰涼的感覺。
“買給我?”穆蘭襄一頓,將信將疑,“他唐君意,會給我買梳妝盒?那……怎又會放在你這裡?”
溫嬌忍著眼底的痠疼,道:“只是……讓小的保管而已。”
穆蘭襄一眼便看去她心思,呵呵冷笑道:“溫喬兒,你當我穆蘭襄腦袋不清楚,便像傻瓜一樣戲弄?”
“穆小姐,小的不敢——”
穆蘭襄打量溫嬌一通,看她那腿腳包得像粽子似的,看來大哥所言並不偏袒,當真受了挺重的傷,道:“你為救唐九肯不顧性命,本小姐且先不追究你別個過錯,不過……難道你不知你和唐九……”她頓了頓,覺得甚是難堪,倒還是說了,“你和唐九在一起是有悖人倫?他長此以往如此護著你,你倆……也是要受人閒話的!”
溫嬌訥訥點頭,聲音極小:“小的知道……小的都知道,故而小的……打算待九少爺身子養好些,便……回去甸州,自個兒離開唐府……”
穆蘭襄眼睛一亮,望向她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溫嬌轉過身,把那眼淚生生憋回去:“是,穆小姐。”
“本小姐不信!”穆蘭襄道,挑了挑眉,喚小二來。
小二也不知方才跑去哪裡,不見蹤影,穆蘭襄乾脆把梳妝盒扔到一邊,拖著溫嬌就往隔壁唐君意曾住過的客房走。
溫嬌腳疼,直流汗,想去俯身夠那梳妝盒,手臂卻被穆蘭襄使勁拉扯。
穆蘭襄見她那副至死不屈的樣子,很是來氣,一腳將梳妝盒踢到櫃子下面,哼笑道:“你不是說,這是唐九送給本小姐的麼?那本小姐想怎樣處置就怎樣處置!”
溫嬌望她,帶著穆蘭襄從沒見過的惱怒。
“你——”
“你什麼你!你個下人,敢瞪本小姐!”穆蘭襄不管溫嬌傷勢,野蠻撕扯得越發來勁,溫嬌沒她勁大,掙脫不開,跌跌撞撞到了隔壁。
穆蘭襄拿出筆墨,鋪平紙張,道:“將你方才那番話都寫下來,立個字據,若是你回甸州後反悔,本小姐便拿著這東西找唐老夫人做主去!”
溫嬌咬緊唇,都要咬出血了,提起筆來,頓了頓,遲遲沒有下筆寫第一個字。
穆蘭襄急道:“還不快寫!你不要扯謊騙本小姐說你不會寫字!”
見溫嬌手腕無力似的,瑟抖著才寫了一個字,穆蘭襄耐心用盡,將毛筆搶過來,一邊寫一邊道:“本小姐親自寫!溫喬兒,你該謝過本小姐才是,只讓你滾出唐府便完了,否則,依唐府家規,你害得唐九差點丟了命,怕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