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奶奶揮手:“罷了罷了,錯不全在你,你只是個女娃,如何能和控得住那粗鄙的馬匹,況,溫喬兒不是完完整整地在這兒呢嗎?看起來並無事。”
唐君意冷冷瞧著穆蘭襄,哼笑道:“若不是在我及時吹了口哨,讓‘烈焰’停下,倒是如了穆小姐的意了,不僅你毫髮無損,且是溫喬兒的命已經沒了罷。”
唐老夫人臉色不好,在這三個孩子之間交替望著,穆蘭襄和唐君意你爭我鬥,緊咬不放,倒是惹來他們激烈嚴詞的溫喬兒默不作聲,不言語,隔山觀虎鬥,頗有心機。
大奶奶恰時喝道:“九兒——”
唐君意住口,不再多言,他深知,若此刻他為溫嬌多說話,只會讓祖奶奶和孃親提防和為難她,且先放過穆蘭襄一馬。
穆蘭襄照行程回京城,祖奶奶差人叫唐君意順路去送,而讓人帶溫嬌另去後堂驗傷。
唐君意一悚,驗傷?倘若傷未驗完,溫嬌的女子身份被人發現該如何是好?
大奶奶見唐君意左右搖擺,面有難色,下最後通牒:“九兒,還不去送?”
唐君意瞟一眼溫嬌,示意她多加小心,他去去便回,這才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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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嬌垂頭規規矩矩地跪著,小腿上的傷被壓的隱隱作痛,仍不敢動,只盯著諸位主子的雙腳,唐君意一走,她更是心驚膽戰起來。
唐老夫人道:“溫喬兒今年十五了罷,也該是俊俏的少年郎了,抬頭讓我瞧瞧。”
溫嬌緩緩抬頭,纖長的睫毛顫抖地垂著。
唐老夫人示意錢嬤嬤,錢嬤嬤便去伸手抬她下巴,溫嬌一不小心,向側栽了一跤,有鮮紅的血透過粗布褲子滲了出來。
錢嬤嬤要檢視,溫嬌縮起腿腳,道:“嬤嬤,小的自己來便好。”
唐老夫人眸子一凜:“看來九兒說的不假啊,你的傷比蘭襄的傷要重的多。”
溫嬌忙道:“小的卑賤之軀,不過一點皮肉小傷,不敢與穆小姐的千金之軀相提並論。”
“啪——”唐老夫人中氣十足一拍桌,茶盞被震得嘩啦啦顫動,一屋子的人都驚出一身汗:“你既知自己卑賤,還有膽量拖住九兒在外三四日?”
溫嬌愕然,生忍著痛楚,跪下道:“小的、小的沒有,小的不敢……”
二奶奶執著帕子,“噗”地一笑。
唐老夫人更動怒:“荷花,你笑甚麼?”
二奶奶做出忙驚惶的樣子道:“荷花知錯了。荷花只是納悶,溫喬兒不過是個小書童,雖然咱都看著他和九兒一塊兒長大的……但……要說九兒與溫喬兒,比對那穆小姐還好……真真如穆小姐所說——怪異!荷花聽說——”
唐老爺打斷道:“你又聽說甚?不過是民間流言蜚語,怎可拿上到府中給老夫人聽!”
荷花閉嘴,面上悻悻,但大夥都知她言外之意。
大奶奶也曾聽聞唐君意過於寵愛小書童,引來內院閒言碎語,便藉此機會,以正視聽。
“錢嬤嬤,去看他傷究竟如何?”
錢嬤嬤領命,便使了蠻力去掀她褲腿和上衣,溫嬌起初還做出男子淡然之態,等綁腿被錢嬤嬤整個拆了下來,她的肌膚就將暴露出時,本能掙扎起來。
周圍人人彷彿都在等看好戲,一雙雙或冷漠或揶揄的眼睛,逼得溫嬌無法自容,錢嬤嬤一隻粗手已來拽她胸前衣襟,溫嬌攥拳,忍著被羞辱的痛苦,咬牙沉聲道:“嬤嬤,小的自己來。”
錢嬤嬤平時就看不慣九少爺偏愛她,此刻下手亦是狠,一面抓著她的髮髻,一面撕扯,聽她這一說,更是不罷休:“老夫人有命,你小子說的頂個屁!”
溫嬌強忍著,眼底還是溢滿了淚,索性將手放在腰帶之上,鬢角的汗已順著臉頰流下,正要解開時,聽有人低聲道:“祖奶奶,青潭……青潭身子不適,先告退了。”
唐老夫人緊鎖的眉頭驟然一鬆,挽留道:“青潭,再坐片刻無妨。”
青潭偏頭,似不願看見眼前這小書童被強行驗傷的殘暴一幕,撫了撫胸口,臉色發白:“青潭還是——”
唐老夫人對錢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她退下,錢嬤嬤不解氣,放開的時候還推了溫嬌一下,溫嬌跌倒,手臂的傷口也崩開,袖子上霎時暈了血漬,一陣陣鑽心的痛。
青潭不忍再看,讓身邊丫頭去扶,唐老夫人那廂未做聲,唐君銘擺了下頭,唐慶和丫頭一同將溫嬌帶出正堂。
溫嬌被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