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會……衝?”珍妮微微皺眉,她來之前做足了功課,卻沒想到穀雨一開口說了個她完全不知道的詞,不過即便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也能感覺到這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嘴角裝出來的笑意也斂了去,“谷小姐,我不想跟你說太多沒用的話,我只是想要問你兩個問題。”
“問吧。”穀雨看著她那高貴的表情破裂,心裡有些暗爽。
“第一,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Darryl?”
“Darryl是誰?”穀雨反問。
“季冬陽。”珍妮抿了抿唇,破損的高貴表情又裂了兩道痕。
“我為什麼要離開他?我離不離開他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他的什麼人?你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這樣的話?”穀雨冷笑著反問。
“好吧,你問了這麼多,無非是不死心。要知道水晶鞋的故事只有童話裡才有。”珍妮並沒有被穀雨的這幾個連問給擊倒,相反,她來之前所做的工夫都圍繞著這幾個問題,所以這幾個問題倒是幫她找回了狀態,“你知道Darryl——啊,不,季冬陽,你知道季冬陽這次為什麼回來嗎?”
穀雨心裡一沉,她只知道網上的那些八卦新聞,知道季唐因為季秋晚的事情犯了心臟病住院手術,卻並不知道季冬陽真正要面對的是什麼。不過,這些年她已經學會了如何面對了別人的挑釁和打壓,所以儘管心裡已經翻天覆地,可臉上依然平靜如初。
珍妮看著淡定自若的穀雨,想起歐陽文倩說的話——她說,這個時候就算她看上去會很鎮靜,但其實心裡已經開始亂了,你不要管她的冷靜,需要繼續深入的給她剖析事實……
“谷小姐,你知道季氏在東非的產業鏈已經陷入了僵局嗎?你知道季氏的股票在這幾天內下跌了多少嗎?你知道Darryl手中握有的那些股份已經縮水到了什麼地步嗎?噢——或許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因為Darryl只需要你做他的金絲雀。他只要你躺在那個美麗的籠子裡,每天晚上等著他回來飼養玩弄就可以了。”珍妮最後這句話學了幾十遍,還專門研究了‘飼養’和‘玩弄’的意思,所以說起來似乎特別解恨。
穀雨心裡已經是滔天的怒潮,只是她已經習慣了心裡越是憤怒臉上越是平靜,等珍妮說完,她平靜的看了她幾秒,才端起那杯鮮奶來問:“珍妮小姐,請問你說完了嗎?”
“如果你瞭解Darryl的處境,就應該明白知難而退才是你最好的選擇。”珍妮說道。
“好,我知道了。”穀雨輕輕地點了點頭,又問,“你說完了嗎?”
“說完了。”珍妮其實還準備了很多,但穀雨不動聲色,讓她沒辦法繼續說下去了。
“那我應該向你表示一下感謝。”穀雨說著,抬手把杯中的鮮奶盡數潑到珍妮的臉上,然後微笑道:“一杯奶,不成敬意,還請珍妮小姐笑納。感謝你的邀請,再見。”說完,她起身就走。
“……啊!啊!”珍妮抬手抹了一把臉,弄得滿手的鮮奶,一時更讓她抓狂,用英語和法語不停地罵著“可惡的女人!可惡!”
穀雨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餐廳侍者以及珍妮的隨從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一時間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連阻攔都忘了!大家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把牛奶潑到人的臉上?對方可是一位伯爵的女兒啊!
“攔住她!抓住她……你們這群蠢貨!不許讓她走!”珍妮把臉上的鮮奶抹了一半兒,指著穀雨的背影憤怒的吼道。
珍妮帶來的隨從這才反應過來,幾個人呼啦啦追上去要攔穀雨。
安德森朝著兩旁打了個響指,立刻有八個高大的男子從幾個方向出現,分別擋住了珍妮的那些隨從。
珍妮帶的人自然不是平庸之輩,然季冬陽安排在穀雨身邊的這些人更是業中翹楚,這些人都是退役軍人,他們有屠龍之技,身陷紅塵之中,為人保駕護航也為自己賺取生活的資本。
穀雨的腳步頓都沒頓一下便出了咖啡廳,在安德森的保護中進了電梯。
安德森進了電梯就拿出手機來給季冬陽打電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必須第一時間報告。
“不要給他打電話。”穀雨說道。
“why?”安德森不解的問,“呃,為什麼?”
“讓他先忙自己的事情,這個珍妮今天來找我,就證明他們對冬陽已經無計可施了。所以先不要給冬陽打電話,看珍妮還會有什麼動作再說。”穀雨說道。
“可是少爺吩咐的是有任何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