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夢啊哭的這麼傷心。”季冬陽伸手把人摟進懷裡輕輕地拍著。
穀雨忽然抓住季冬陽的襯衣用力的貼在他的肩膀上,失聲痛哭起來。
季冬陽頓時失措,一時顧不得左臂的疼痛,忙抱住穀雨連聲安慰:“小雨怎麼了?乖,先別哭,沒事了,只是個夢而已……”
然而穀雨哭的一塌糊塗。眼淚很快滲透了季冬陽肩頭的襯衫涼涼的黏上他的肌膚。
“小雨啊……”季冬陽心疼不已,又不知如何安慰懷中痛哭的姑娘。
護工,護士以及司機等人圍了一圈兒,穀雨對周圍的一切都渾然不知只管伏在季冬陽的肩頭哭得暈天暈地。
季冬陽無奈之下朝著眾人擺擺手,讓大家都先出去。
病房裡只剩下相擁的兩個人。
穀雨依然在哭,季冬陽只是無聲的順著她的後背,任憑她哭個痛快。
苦到終於累了,穀雨開始靠在季冬陽的肩上抽噎。
季冬陽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小聲安慰著。
許久,穀雨的氣順了,方啞聲說道:“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見抱著個小嬰兒,嬰兒是冰冷的,已經死了,我想要救他,不知道該怎麼救,又像是有壞人追,也不知道該往哪裡逃,後來我又莫名其妙的想著反正孩子已經死了,不如干脆埋了吧,於是跑到一片說不清是什麼花的花根下慌亂的用手挖土,土好冷,明明花都開了,草都長出來了,可那土還是冷的刺骨……我就想,如果孩子睡在這樣的地方,得多冷……”
季冬陽一時心如刀割,眼淚也止不住的滾下來:“好了,都過去了,沒事了……十年了,孩子應該早就投生到更好的人家,再世為人了……”
“他會恨死我的……”穀雨說著,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不會的。他要恨也該恨我。”季冬陽吻了吻穀雨的烏髮,低聲說道,“是我不好,是我的錯,都怪我……”
穀雨哭成這樣,自然也沒辦法吃飯。季冬陽也沒勸她,只是靠在床上摟著她慢慢的跟她說話,說當初在美國讀書的時候聯絡不到她有多著急,終於能透一口氣了想要回來找她的時候季氏在墨西哥的投資又出了狀況需要他趕過去處理,以至於後來拜託宋奕的媽媽來景市找她無果時自己有多難過,等等。
情人之間的細語呢喃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內容,有時候只是一個簡單的語氣詞也透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愫。
穀雨開始的時候只是聽著,後來也漸漸地開始說起自己當時的處境,母親自殺,自己承受不住悲痛一個人反鎖了門在家裡哭倒暈過去,被痛醒之後發現自己躺在血泊裡,血浸染了床單甚至流到地上,那時候的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後來被許寒送到醫院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懷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因悲傷過度身體虛弱導致了流產。
提及過往,自然不可避免的提到了許寒。
穀雨忽然想到季冬陽對許寒的惡劣態度,因埋怨道:“沒有他,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地謝謝他的。”季冬陽忙承認自己的錯誤,“我之前不知道這些,再說了,是他每回見了我都罵我——不過我是該罵,讓你受了這麼多苦,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不怪你。你也是沒辦法。”穀雨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又說許寒,“其實他是個很好的人,這麼多年了,明知道我心裡的人是你,卻依然對我不離不棄。他媽媽給他找了多少姑娘他都看不上,為了我做過不少荒唐事。”
季冬陽揉著穀雨的後腦勺說道:“我知道了,他是我們兩個人的恩人,以後見到他,我一定任打任罵絕不還口。”
“他就是那個脾氣,跟誰說話都像人家欠他多少錢一樣,你犯不著較真。”
“是是是……”只是那小子每回見了你就像是見了主人的哈巴狗一樣搖頭擺尾,盡心的太好。季冬陽嘴上應著,心裡卻沸反盈天的。
“我沒事了,我明天要出院。”穀雨忽然說道。
“嗯?”季冬陽立刻欠身看著她,納悶的問:“你這麼著急出院幹嘛?”
“我要辦個小畫展,已經叫許寒幫我去把畫都拿回來了。”穀雨低垂著眼瞼不看季冬陽。
“辦畫展?”季冬陽想起穀雨畫的油畫,忙道:“辦畫展是好事兒,不過也不用這麼著急吧?”
穀雨抬眼翻了季冬陽一個白眼,不滿的說道:“被你這一攪合,藍鳳我是回不去了,我總要有事幹,不能失業在家。”
季冬陽失笑:“失業在家怎麼了?難道我還養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