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一個倒黴市長半夜上mén送禮,自以為提了重禮,又陪著笑臉,肯定可以得到優先,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陳書記就算不看他的臉面,也要看他的重禮,而且,他還是透過熟人介紹來的。
誰知倒黴孩子市長敲mén之後,陳風夫人很客氣地說老陳睡了,市長卻不肯走,非要坐下等陳風醒來,他有話要說。
結果陳風真醒了,勃然大怒,將他提來的禮物一股腦兒扔到了外面。
還沒算完,第二天陳風就召開會議,公開點名批評這名市長向他送禮行賄,而且還打擾他的休息,不懂人情禮法……結果倒黴市長向省委做出深刻的檢討,從此,政治前景一片黯淡。
也是從此起,陳風在楚省威名大震,他的早睡習慣,無人敢違。
今晚,陳風也和往常一樣早早睡下,正睡得香甜時,電話響了,而且響得很固執,一遍一遍響個不停,大有不接就不罷休之勢。
陳風就惱火了,今天正好夫人不在家,他不得不親自接電話,起身拿起電話,重重的“喂”了一聲:“最好你重要的事情,要不,你就麻煩了。”
“我已經很麻煩了,陳書記。”夏想懶洋洋的聲音傳來,“要請你救命了。”
陳風一聽是夏想,滿腔的怒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也是怪了,就算是梅昇平現在吵他,他未必有好氣,偏偏是夏想讓他一點脾氣也沒有,真是邪mén了。
聽夏想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口氣,陳風以為夏想沒什麼大事,就嗔怪說道:“淨搗luàn,大半夜,胡鬧什麼?”
“還真沒胡鬧,陳書記,真要命了……”
夏想雖然和陳風說話時是輕描淡寫的口氣,其實他現在危險萬分,儘管有張曉親自保護,一路沿高速公路北上,現在已經到了楚省境界,但張曉剛剛接到訊息,說是楚省軍區有異動。
楚省軍區的司令員和政委,全是另一派系的人馬,真要出動一支力量半路將他截殺,也不是沒有可能,甚至張曉也會被處理掉。
軍隊上……經常會有一些高階將領莫名其妙地消失,一個張曉的死亡,實在是不會引起任何bō瀾,新聞媒體也可能不會有隻言片語的報道,就算有,也只是幾十字的訃告而已。
對方,就是要在他進京之前,務必將他截留。估計也是下了血本,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就是不讓他有命進京,因為對方也清楚,他一進京,就如龍入大海,沒人能再奈他何!
現在夏想不敢走空路,對方不是一個人,是一股勢力,去各大機場的路上,說不定也危機重重,佈滿了伏兵。
只能走陸路,還好他當時極為冷靜地得出結論,不能在湘江就醫,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喪命在湘江醫院了,最後的死亡結論也只能是病重不治。
真是歹毒的手段,和當年海上的一出是何其相似,只不過他何其有幸,才不過是一個xiǎoxiǎo的省紀委書記,就值得軍方一路追殺。
不過說實話,誠實可靠xiǎo郎君夏想還是十分惱火,被人追殺的逃亡滋味實在不爽,他心中的怒火越積越盛。
但隨著怒火的高漲,反而更讓他出奇地冷靜,並且更加沉著地應對。
張曉也是百分之百信任夏想,就將指揮權完全jiāo到了夏想手中。
張曉是湘省軍區的司令員不假,但一到楚省,他就什麼都不是了,甚至有可能被楚省軍區的一個xiǎo兵一槍打死。
別說楚省軍區了,就是在湘省軍區,他甚至可以斷定,如果有人下了死命令,只要不是他的兵,就敢衝他打冷槍。
軍隊上的較量不比地方,地方上還有新聞媒體監督,都在公眾的視線之下,軍隊是一個嚴格保密的地方,事事都發生在背後,死人的事情……比地方上多多了。
張曉清楚地記得,前幾年海軍的一次意外,病死和沒有原因而死的高階將領,有幾十人之多,結果又能怎樣?還不一樣被掩蓋在歷史的塵埃裡,無人得知。
所以,他根本不懷疑楚省軍區會出動力量將他和夏想一起幹掉,就憑他和身邊的幾十個兵,很容易就被對方包了餃子。也是他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xìng,後悔沒有多帶一些兵出來了。
誰能想到對方竟然下了狠手,非要留下夏想的命不可?張曉就知道,不是陳法全發瘋了,而是夏想的存在礙了別人的眼了。
涉及到的不僅僅是軍方的高層鬥爭,還有地方權力的爭奪,夏想不管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已經成為了一些人的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