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戰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頭大狗。威廉到底還是不甘寂寞,有心一顯身手,奈何他在酒場上的戰鬥力實在一般,這院子裡此刻還能動彈的個個都是猛人,隨便哪個都能收拾他這樣的一群。才一輪戰罷,威廉就醉得四腳朝天,口吐白沫,被李狂瀾隨手扔到一個空酒桶裡,還順手蓋上了蓋子。
隨著戰況進行,魏破天、宋子寧一一倒下,千夜只覺得周圍還能夠活動的人似乎正在變少,酒也快要見底,想要找到點酒正經需要費點功夫。
酒意漸濃,時間也就忽然變得快了。轉眼之間,千夜站在院中,茫然四顧,已不見對手。他向前一步,忽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原來是魏破天。魏大世子此刻鼾聲如雷,身上無數腳印,不知道被多少人踩過。趙雨櫻趴在旁邊桌上,另一張桌子下邊則塞著宋子寧。
另一處地方,趙若曦和姬天晴、李狂瀾三人擠著睡在一起,三人身下則是墊著那幾個貴族少女,也不知道是哪個腹黑傢伙順手乾的。不過論起腹黑,三人中大約也就李狂瀾還單純些,姬天晴和趙若曦則很難分出高低。
如此局面,千夜頓時不知道該幹什麼了。他現在反而漸漸有些清醒,有心找酒醒的對手再拼一輪,可是院中眾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無論千夜如何呼喚,都打死都不肯醒過來。
四顧無人時,實是寂寞。
忽然之間,千夜想起了遠在黑流的夜瞳。因為身份的限制,這種場面或許她一生也不能參與。這意味著,也許夜瞳永遠得和千夜的朋友圈子絕緣。
千夜深深嘆了口氣,向著黑流城的方向舉杯,默默一飲而盡。
同一時刻,正坐在院中看書的夜瞳如有感應,轉頭望向夜空。她溫婉一笑,品一口茶,繼續讀書。
不墜之城內,趙君度靠坐在窗臺上,望著夜幕上高懸的熒惑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個全身黑衣的女人悄然出現在房中,問:“公子在想什麼?”
趙君度嘴角浮上一抹笑意,說:“那邊喝得很熱鬧,我在想,要不要過去湊湊。我現在過去,肯定大殺四方,哈!”
“那公子就去吧!”
趙君度搖了搖頭,“不行,今晚會有很多客人造訪,我若不在,怎麼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歡迎?”
“您是說愛德華那些人?一個刑罰在身的廢物,交給我就行。”
趙君度笑了笑,說:“不,我在等另一個人。她可不能交給你們。”
女人頓時起了好奇,問:“她究竟是誰?”
趙君度並沒有回答,而是凝望著夜空,在他視線所及的盡頭,有一顆格外明亮的星星。
這一晚,夜空中繁星似錦。這一晚,夜空中不止一顆流星墜落。無數流星化作星雨,墜向浮陸大地。
每一顆流星,都是一艘戰艦。
在其中一艘戰艦上,一名年輕的魔裔站在舷窗前,看著越來越近的浮陸,眼中蒼白火焰越燃越烈。旁邊一名魔裔道:“少主,此行務必小心,儘可能避開趙君度為好。”
年輕魔裔沉默許久,方道:“既然魔女殿下已經甦醒,趙君度已經輪不到我。此戰老傢伙們已經有默契,都不能出手。那除他其外,餘人有何可懼?”
“少主,愛德華也不可不防。”
“他嗎?呵呵。”
章二零九 歌舞昇平之地
夜空中星墜如雨,又如無盡煙火。
浮空戰艦上,年輕魔裔凝望著浮陸,並沒有下令前進。一艘又一艘戰艦越過了他,投向浮陸,然而年輕魔裔始終不為所動,他身後一眾魔裔也都安靜站著。
終於有人沉不住氣,問:“少主,再不動身,恐怕要來不及了吧?雖然這次戰功不多,但多少也是有些的。何況現在是關鍵時期,如果有所落後,恐怕對您的大業會有不利。”
年輕魔裔一聲輕笑,說:“你們就真的以為,這次戰功那麼好賺嗎?”
眾魔裔這次倒都不太認同,有人道:“除了趙君度,年輕一代還有誰是少主對手?就算是趙君度,恐怕也還是嫩了點。如果再給他幾年時間,倒確實可畏可怖,但現在,他畢竟只有二十出頭而已。”
年輕魔裔搖了搖頭,說:“你們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人族能夠和我們聖族抗衡這麼多年,還漸漸擴張,怎麼會這麼簡單?”
當下又有魔裔哼了一聲,道:“人族坐大,還不是血族那些混蛋乾的好事?若他們不是天天想著取我們而代之,哪會讓人族有今天。”
“這種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