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想了想,取出葬心,放在桌上,道:“魯老,看到這把槍,會否讓你改變心意?”
老人一看到葬心,臉色瞬間變了。他騰地站起,想要去拿葬心,可是快要觸到它時,卻閃電般收手,似是生怕被灼燒到一樣。
幾次嘗試,老人卻終是下不了手,頹然坐下,嘆道:“罷了,罷了!五十年執妄,直到現在方才明白,她距離我是如此遙遠,就連仰望緬懷也是不可能。當時當世,也只有姬問天方才配得上她吧!”
千夜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本想激起老人的雄心豪情,卻沒想到讓他更加傾頹。
老人揮了揮手,下了逐客令,“你們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說罷,也不容三人再勸,他就揮出一道渾厚原力,將千夜三人送到小屋之外,然後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姬天晴愕然,將陶罐放在門口,輕聲道:“我們走吧。”
離開了天孫草場,三人趁著夜色,趕往群星之井。走出沒多遠,千夜忽道:“天晴,我揹你走吧。”
姬天晴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也不推辭,直接勾著千夜脖子就跳進了他的懷裡。千夜怔了怔,卻也不好將她扔下去,只好橫抱著她,和李狂瀾並肩而行。
經過星櫻果的改造,此刻姬天晴身體內外都是暗傷處處,正是最虛弱時候。雖然有各種藥草調理,但是內臟的傷損卻不是那麼容易修復的,怎麼也要一天一夜功夫,她才能狀態盡復。
千夜心中其實還有疑惑,此刻才有機會說出來,問:“魯老為何會跟我們說他的傷心事?那杯流泉飛香就那麼珍貴?”
對於真正強者而言,茶酒之類,哪怕再是珍貴稀有,如果沒有增強修為,改進天賦的作用,價值都有限得很。那杯流泉飛香,香是夠香,可千夜聞著,體力血氣原力都是全無動靜。在他看來,這杯茶的價值,遠不及老人給千夜喝的那兩口酒。
那兩口酒,能夠讓千夜在一週內修煉速度成倍提高,如此算來,數日之內就可能再度突破。這才是對強者最紮實的好處。流泉飛香再好,也不過是玩物而已。
老人修為已臻上位神將,怎可能為點玩物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了?若他是這樣的人,又怎會在天孫草場一守五十年?
姬天晴卻是想到了答案,輕嘆一聲,道:“他的意思,不僅僅是想要告訴我當年之事,更是想讓我提防當年下手之人。以那人的手段,若是活到了今日,怕是在帝國的地位之高,還要超乎想象。”
放眼帝國,比指極王地位更高,或者至少相當的人,整個帝國能有幾人?只消細想,答案就呼之欲出。
千夜皺眉,問:“那你怎麼辦?”
姬天晴輕輕一笑,雙手更是環緊了千夜的脖子,貼在他的耳邊,道:“怕什麼?爺爺還在,就沒有人敢對我怎麼樣。爺爺從來沒有提起過當年的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忘了,或許是假裝忘記了。但不管是哪種原因,當年下手之人絕不會自己跳出來,重新挑起當年的記憶。”
千夜點頭,稍稍放心。隨即他又皺眉,看了看姬天晴環住自己的雙手。這個姿勢實在是太親密了,宛若情侶。他可不覺得自己和姬天晴的關係有這麼親密了,更何況旁邊還有李狂瀾在看著。
以千夜對女人的認知,經歷過數次寒寂之夜的親密,更是隻差一步就會產生實質關係,他和李狂瀾之間的關係才是曖昧微妙。以她的高傲自負,看到千夜和其他女人親密,不管那人是誰,都該是怒從心頭起才對。可是現在李狂瀾卻是一點都不介意,甚至嘴角含笑,似有鼓勵之意。
這可讓千夜弄不明白了,也許宋子寧在此,才能讀懂二女的真正心思。
不過男女之情只從千夜心頭一掠而過,這事並不值得他分神多想,當前令人擔憂的是老人方才言下之意。
以姬天晴的天賦,或許她是指極王后人中成就最高一人。服過星櫻果後,天資更上層樓。如果有人想要對指極王不利,很有可能就會從她這裡入手。只是此事現在擔心也是無用,以千夜等人目前的能力,不到對方下手那一步,根本難以察覺與防備。
姬天晴點了點千夜的額頭,道:“你別光會擔心我,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吧。你那艘大艦早晚都要現世,一旦它正式出現在帝國視野,可想而知會引起多大的波瀾。不過,爺爺應該還是很疼我的,看在我的份上,他或許不會追究此事。但是其他的人,就需要你自己應付了。”
千夜點頭。這一刻,他才明白姬天晴執意要給他開山勁的原因。想必是透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