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晴微笑著,靜靜地聽著,她有預感吳為接下來要向她吐露實情了。
“陳姑娘的一番肺腑之言,讓吳為很有感觸。你我雖然素昧平生,但是看得出來,陳姑娘是個胸襟廣闊之人。承蒙陳姑娘厚愛,上門來請吳為去回春館,吳為實在是心中感激。”
說到這兒,吳為突然頓了頓,又嘆了一口氣道:“只是,陳姑娘你請我上回春館,就不怕得罪蕭誠冬嗎?就不怕被他報復嗎?”
陳思晴一愣,蕭誠冬?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這蕭誠冬是誰?為什麼請吳為就會得罪他?
陳思晴努力地回憶著,終於想起來了,這蕭誠冬就是當日在杏林館趕走吳為的二館主!陳思晴眼前立刻浮現出當日二館主那凶神惡煞的樣子,當日陳思晴就覺得他一臉兇相,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麼看來他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聽吳為這話的意思,當日陷害吳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蕭誠冬了?而看吳為這個樣子,其實他心裡也是明白是誰在陷害他的了?
陳思晴微微一咬唇,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蕭誠冬就是杏林館的二館主吧?我為什麼要怕得罪他?”
“很多事情不是一下可以解釋得清楚的。”吳為雙眉微挑,說道。
“其實吳大哥不解釋我也明白。當日陷害吳大哥的幕後黑手就是蕭誠冬對不對?”陳思晴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吳為看著陳思晴,凝視片刻,終於點頭:“不錯,蕭誠冬對我積怨已久,當日之事,原本我也只是疑心他是藉機誣陷我治死了人,連累了杏林館的名聲,而趕我出杏林館而已。”
“那後來呢,吳大哥可有證據證明是他設計陷害於你?”陳思晴憶及當日之事,不由對吳為心生同情,柔聲細語的問道。
吳為默然,隨後搖了搖頭,握緊了拳頭,說道:“沒有!只是後來我去其他醫館,他們都說我治死了人,是個庸醫,沒有一家醫館肯收留我。有一個好心的館主暗示我,是蕭誠冬放出話來,誰要是敢收下我吳為,就是跟他過不去。他這麼做,分明是要將我趕盡殺絕,不讓我再在醫學界立足!”
“吳大哥,這蕭誠冬不過是杏林館的二館主而已,怎麼能如此一手遮天?”陳思晴不由微微皺眉,疑惑地問道。
“陳姑娘你有所不知,據說蕭誠冬背後有侯府的人給他撐腰,所以他才會那麼為所欲為。”吳為嘆了一口氣道。
“侯府?哪個侯府?”陳思晴一聽到侯府兩字,心中不由一震,條件反射般問道。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總之是有權有勢之人。”吳為搖了搖頭。
“那吳大哥又怎麼會得罪了蕭誠冬呢?他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害你?”陳思晴忙轉換了話題。
“其實我也沒想明白,也許是吳為生性耿直,不屑與他為伍,曾經多次頂撞於他,所以才得罪了他吧!”吳為很無奈地說道。
陳思晴不由唏噓,為什麼老天對吳為這麼不公平呢?吳為這麼好的人,卻得到到這麼不公正的待遇。
“陳姑娘,謝謝你這麼信任我,你是個好人,吳為不想連累你。”吳為嘆息道:“還是請陳姑娘另請高明吧!”
“不!”陳思晴下意識地說道:“陳思晴我決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我們開醫館,治病救人,關他蕭誠冬什麼事?就算有侯府的人給他撐腰,那又怎麼樣?他是否顛倒,黑白不分,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公理!他壞事做盡,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只要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問心無愧,還怕他蕭誠冬什麼?再說回春館在風田縣,又不在京城,想必蕭誠冬也未必會知道吳大哥你在回春館。”
吳為凝視著陳思晴,只見她一副不畏強權、正氣凜然的樣子,吳為不由心中動容:“陳姑娘,你真是這麼想的?不怕被我連累?”
陳思晴忙點頭:“吳大哥別再說連累不連累的話了,如果吳大哥肯來回春館幫忙,是陳思晴天大的福氣。”
“既然這樣,那走吧!”吳為微微頷首,心想眼前這個絕色的女子絕對不是個平凡之人,就憑她的心胸,她的理想和抱負,將來一定會有大作為的。既然陳思晴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子都可以這麼正氣凜然,有這麼堅持不懈的精神,他吳為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輸給她?
所以,他下定了決心,要去回春館幫陳思晴實現她的理想,其實也是實現他自己的理想。不管會遇到什麼困難,他也會坦然面對,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自暴自棄,每天醉酒麻醉自己。
想到這,吳為給了陳思晴一個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