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面有一名宮人,要求見你。”
毫無頭緒,尉洪籌從文案中抬頭抹了把臉,“帶他進來。”
“尉大人,奴才是來自首的。”宮人進來之後,便跪在他面前。
尉洪籌看著他,“所犯何事?”
“前日明月宮裡死的奴婢,是奴才害死的。”
☆、169:替罪羊
尉洪籌慢慢踱步到他面前,“再說一遍!”
“奴才李全,是來自首的。”小太監在他面前,慢慢道出那晚發生的事情,“中秋之夜,正好是奴才輪值,明月宮裡的其他宮女太監,都跟著貴妃娘娘去了大殿。”
“奴才在大門外守著,見慧明姑姑宴會中途回來,出於好奇,就多嘴問了一句,結果慧明姑姑就惡言相向,罵奴才,還罵得特別難聽。”
“因為她出言辱罵,所以你就起了殺她的念頭?”因為尉洪籌的問話,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瑟縮了一下。
“奴才也知道慧明姑姑是貴妃娘娘身邊的紅人,不敢多言,任由她辱罵。結果慧明姑姑進門時不小心崴了腳,要奴才扶,奴才也沒說什麼。”突然李全話鋒一轉,說得聲淚俱下,“大人奴才也是爹生父母養的,只是家裡窮,才送了奴才進宮,可慧明姑姑罵我也就算了,連同我的家人也罵。”
徐衝暗暗咂舌,早就聽說後宮女子心如蛇蠍,一個小小的宮女,仗著貴妃的喜愛,就這麼目中無人,實在是可惡,她死了倒也是好的,讓這些宮人少些冤屈。
“正巧這時候走到了荷花池邊,奴才心裡不憤,推了她一把。”
“你說你只是推了她一把?”
“是的,那時候天色太黑,奴才也沒想到慧明姑姑會撞上石欄,因為害怕慧明姑姑上岸之後,會找奴才的麻煩,這才躲了幾日。”
“奴才也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正想著找慧明姑姑認錯,卻聽說慧明姑姑死了,奴才這才知道犯下了這麼大的罪,尉大人,一切都是奴才的錯,奴才願承擔一切。”
說得簡直天衣無縫!前因後果都有了,應對自如。
尉洪籌仔細地將案件想了一遍,再看那名太監,似乎兇案真是他所為。
可再細想一下,“徐衝,脫下他的外衫。”
“啊?這不太好吧。”雖然平日裡也跟其他同僚玩笑,戲耍的有些過頭,這都沒事,可讓他脫一個太監的衣服,實在是有些為難。
“讓你脫你就脫。”
“這。。。好吧。”
“大人可以了。”徐衝都有些不忍直視李全,畢竟常年練武面板暴曬在太陽下黑黝黝的,而李全這一身,簡直比得上姑娘家的那什麼膚若凝脂了。
尉洪籌上前細看,確定李全身上沒有任何的抓痕,微眯著眼,厲聲道,“你剛才所說可有半點虛假?”
“奴才所言,句句屬實。”
“大膽奴才!在本官面前,還敢說謊!”尉洪籌已經敢斷定李全在說謊。
“是誰指使你這麼說的?”
“沒有沒有,奴才是主動來自首的,沒有人指使我。”李全趕緊搖頭,他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脫了他的衣服,大人就認定不是自己所為?
尉洪籌冷冷地看著底下還在做最後垂死掙扎的李全,如果那日不是映兒非要看看屍體,恐怕他也會被他矇混過去。
她是這般的堅強,睿智,面對這樣恐怖的畫面都能冷靜以對。
“仵作檢驗屍體的時候只能看到表面的死因,但其實很多時候,線索就是在屍體上面,我們再仔細地看看。”嫿映的這種固執
“映兒,真的不要去了,會睡不著的。”
嫿映推推他,“當初你堅信我沒有殺嚴明勇,努力為我翻案找出真兇,如今我也不希望有人枉死。”
看出她的堅持,尉洪籌只能作罷,近身跟著,如果她有什麼不適,立馬帶出來。
“沒有吧,我們出去了。”
“你別打擾我。”嫿映推推他的腦袋,知他現在心思根本就沒放在屍檢上面。
“我沒有。”此刻尉洪籌無比怨念。
“你看!”略帶驚喜的聲音。
尉洪籌就看見她仰著頭,一副要求表揚的模樣。
“我看過屍檢報告,仵作查出慧明是頭部受重物撞擊致死,但還有一點,是仵作看漏了的,你看她的指甲縫,有些皮屑和血跡,很明顯是與人扭打,抓著對方身體留下的。”
尉洪籌不得已湊近看去,果然有乾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