瀰漫的香菸迷糊了他冷峻的俊顏。
蕭紫月擦去眼角的淚水。端木辰查出她們姐妹姓什麼叫什麼並不驚訝。畢竟端木辰的本事太大,大到她不能想象。
端木辰冷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蕭紫月搖頭:“我不知道,我失憶了。”這才是她一直耿耿於懷的心事。她失去了對她和姐姐慕紫月來說最為痛苦的記憶,而這段記憶一直以來是慕紫月承擔,自己好像是廢物一樣,被隔絕在外。
她不知道前路在哪裡,不知道目標在哪裡,甚至報仇她都不知道任何可以報仇的線索。
“失憶了?”端木辰淡淡一笑:“失憶好啊,可以不記得最痛苦的時候。在你們小時候,你慕家全家被滅門,只有你和你姐姐逃出來。你姐姐帶著你逃出來以後找到南宮澈,就是你的表哥,南宮澈收留了你們,可是據我所知,南宮澈好像這裡有點毛病——”
他一指腦袋,蕭紫月不由一怔。南宮澈是有點歇斯底里,而且對自己的姐姐有畸形的愛戀。當他見到自己的第一次就差點……
蕭紫月猛地睜大眼睛,盯著端木辰:“你的意思是,他……他對我……”
端木辰點了點頭,目光越發陰沉:“我查到的資料是你在南宮家住了幾年,最後一個雨夜,你突然逃出了南宮澈的住所,來到了安市……”
蕭紫月聽了渾身發顫,過了許久她才顫抖著問他:“你既然都知道了,你問我幹什麼?”如果端木辰說的是事實,那她這一身傷都是南宮澈的傑作。
端木辰為什麼要問這些往事?她分明都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端木辰丟掉香菸向她走來,在昏暗的燈下,他俊美的眉眼猶如墨畫,那一道細長的刀疤就像是被一把薄薄的刀片一分為二。
“我在核實。我知道你是個最誠實的女人。”他慢慢爬上床,看著臉色蒼白的蕭紫月,他細細吻著她的手,她露在被子外的香肩。
“你不會騙我,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不會騙我……”端木辰的低語猶如咒語,蕭紫月被他壓在床上。
“你……門主……”蕭紫月悲哀地抱住自己的肩,可是這樣也抵擋不了他細密的吻。端木辰一定是查到了什麼,所以才一改常態對她這樣,可是誰來救救她?
天啊!蕭紫月在心中無聲地呼喊。誰來救救她?
……
“啊——”慕紫月捂住肩頭的傷突然驚醒。剛才她夢見了蕭紫月在朝著她呼救。可是她就這樣看著她被那個神秘的門主冷漠地拉到身後。
她什麼也做不了,無計可施。
她額上冷汗淋漓,想要摸床邊的水杯,但是卻沒有水。她穿著睡衣下床,摸黑摸到了客廳。正當她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的時候,忽然驚叫一聲。
玄御天面無表情地開啟客廳的燈,看著慕紫月措不及防的表情,冷冷地問:“你想要做什麼?”
“我我……我喝水……”慕紫月被他的表情嚇到,結結巴巴地解釋。
玄御天冷然看了她一眼,依然站在客廳外的陽臺抽菸。慕紫月看著陽臺上一地的菸頭,知道他在外面已經站了了許久,抿了一口水,這才走到他身邊。
“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她猶豫地說道。
玄御天不置可否,只是沉默地抽菸,已經快一個月過去了,羅剎門再也沒有動作。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費勁了所有的諜報組織都找不到羅剎門的蛛絲馬跡。
不知這是他玄氏太無能,還是羅剎門太過隱秘。他總覺得在黑暗中,有一雙黑眸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但是卻不輕易出擊。
該死的!怎麼才能找出羅剎門的所在!怎麼才能找出紫月在哪裡!
“我夢見紫月在向我求救。”慕紫月終於咬牙說出自己的夢境。
玄御天微微一顫,隨即冷然地回答:“你想太多了,好好去睡覺,明天還有一場社交宴會,到時候你還得繼續假扮蕭紫月,我不信羅剎門會對你放手!”
慕紫月不知哪裡來一股怒氣,朝他怒吼:“我和阿靜從小就心靈相通,四年前她被南宮澈逼得出走,我也感受到了,我……”
玄御天冷冷看著她:“你又做了什麼?你就眼睜睜看著她流露在安市,被趙老太婆撿回去做了楚宸浩的老婆。你這個做姐姐的這時候又有什麼臉面說你夢見了她在向你求救,要不是你把她放在那裡,羅剎門的人會把她當成你弄到羅剎門的秘密基地?”
玄御天的話每一個字,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樣刺著慕紫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