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程安沐伸出手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輕輕地貼上了陸夜白的背,一下一下地順著,像在哄孩子一樣,安慰道,“沒關係,都過去了……”
陸夜白笑了一聲,其中的無奈和嘲諷,聽得程安沐心裡一陣苦澀,陸夜白越是雲淡風輕,就證明這些事情對他造成的傷害很深重,程安沐心裡就越不是滋味。
原來每個堅硬的外殼下,都藏了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其實還有很多東西陸夜白沒有說,比如小時候的他被那些嫖客揍得鼻青臉腫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比如他不是看著那個女人被侮辱,而是和她一起被侮辱的,比如那天才出了別墅那個女人就被撞死了,然後他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強制治療了三年,再比如……
太多了,過去二十幾年的記憶,找不到任何彩色的東西,要說完整陸夜白還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兩人就這麼無言地坐了十多分鐘,程安沐的小手一直貼在陸夜白背上,這種無聲的安慰就像有神奇的力量一樣,讓陸夜白揭開這些血淋淋的傷疤的時候不是很疼。
“安安,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我很不堪……”
陸夜白有些緊張地開口,之所以把這些他最不想提起,但是又最真實的東西親口告訴程安沐,是因為陸夜白覺得坦誠很重要。
對程安沐,他不想有任何的隱瞞。
他內心極度渴望程安沐也能愛自己,但不是愛那個人前有多厲害,有多無堅不摧的陸夜白,而是這個真實,脆弱,身上有太多黑暗,太多傷痕的自己。
但是他也擔心,如果暴露了真實的自己,程安沐會不會也覺得他是盛躍彬口中的“賤種”。
陸夜白能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非議,詆譭,但他卻擔心程安沐對自己的看法會因為這些赤裸裸的真相而改變。
難道不被祝福的生命,不曾經歷過美好的人生就不配擁有幸福嗎?
陸夜白現在心裡七上八下的,他第一次覺得幸福離自己這麼近,同樣,也第一次把地獄看得這麼真切。
如果程安沐也和那些人一樣看自己,那往前抓不到幸福的陸夜白,這輩子就真的只能活在地獄裡了。
嘭——
程安沐的小豬手毫不留情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