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沒有。”
司南殘忍地說出了事實。
陸夜白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又想起了程安沐滿身泥血,躺在碎石堆上的樣子。
對於司南的揭穿,他沒有任何辯駁的資格。
“跟我那天晚上說的一樣,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不希望下次我在醫院看到她的時候,又是這幅氣若游絲的樣子。陸夜白,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司南頓了頓,語氣有點無奈,“陸夜白,她對我而言,也是一束光,只是她選擇了照亮你,所以我尊重她……對她好點,如果你對她不好,再讓她受傷,我一定會拼命跨過這十年的時間,把她搶回來……”
陸夜白小臂上的肌肉收緊了一下,“你戰勝不了時間,而我,也不會給你搶走她的機會。”
所以這樣的事情,絕對是最後一次。
司南仰頭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咖啡,“我希望你記住你說的話,往後,我會把安沐當成妹妹的……”
這句妹妹說出來心裡有多難過,多難割捨,估計只有司南自己清楚。
“你回去吧,她應該想你現在在旁邊。”
陸夜白看了司南一眼,銀框眼鏡,微抿著的嘴角,不得不承認司南確實是儒雅又有氣質的男人,但是那又怎樣?
求之不得,只能如此。
陸夜白從天台上離開了很久,司南還站在原地看著遠處,視線卻沒有焦距。
一陣夜風吹起他的白大褂,背影有幾分蒼涼。
VIP病房。
“真的啊?我說呢,我那會好像是聽到他聲音了,我還以為幻聽了呢。”
程安沐盤腿坐在床上,抱著個枕頭,枕頭上面放著灰熊洗好的葡萄,一口一個,吃得歡快。
要不是手上還打著石膏,真的看不出哪裡有病號的樣子,能吃能笑的。
臥室裡坐了一群大男人,雖然有點奇怪,但是氛圍卻很好,程安沐長得軟萌,但是性格很彪悍,加上陸夜白的關係,所以跟這群男人倒是談得來。
“那老東西太奸詐了,居然在亭子裡談,我們都不知道那療養院後山居然還有個亭子呢。”
麋鹿從程安沐手上搶走一顆葡萄塞進嘴裡,補充道,“我在交警的路況監控系統裡查到你們去的是療養院方向,前後不到十分鐘,雪狼就趕到療養院了,不過他都在療養院裡找了,還是見到那左青還是右青什麼的往山上跑,他才跟著去,結果才跑到,就看你滾下坡去了。”
麋鹿以前在野狼大隊,主要就是技術方面的,計算機上挺有天賦,毫無痕跡地入侵交警大隊的監控系統,鎖定一張車牌被擋住的賓士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去!早知道我就只把那老不死的踹下去了,我是聽他對那個壯漢說用槍什麼的嚇到了,才一起滾了下去,不過我說,我們國家不是不讓非法持有槍支嗎,那老不死的怎麼會有?”
程安沐吃了葡萄又開始啃一個蘋果,關於槍支問題,小臉上寫滿疑惑。
宮律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玩手機,看著手機螢幕,吊兒郎當地開口,“說你是土妞你還真的不洋氣,槍支管理這些東西都是為了給普通小老百姓安全感的,京市這些有錢人,哪家不有幾把槍,一點都不稀奇的。”
程安沐瞥了宮律一眼,懶得搭理他,土妞這個稱呼她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程小姐,你也還真是神了,從這麼高這麼陡的地方滾下去都只有點皮外傷,運氣太好了吧!”
灰熊看著程安沐,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哎喲,別什麼程小姐程小姐的了,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了,你們就叫我安沐就行!”
“嗯,或者土妞也行。”
宮律插了句話,被程安沐一葡萄砸在了頭上,“不行!姑奶奶我哪裡土了!這叫青春,你這種一把年紀的老男人是不會懂的。”
宮律看了一眼程安沐,要不是攝於陸夜白的淫威,他真想上去給這伶牙俐齒的妞一拳頭,嘴巴這麼厲害,一點都不可愛。
灰熊撓著頭笑了笑,“那要不叫你小安沐吧,你比我們都小挺多的。”
“好呀好呀!”
小安沐聽起來還挺好聽的,比那個土妞什麼的,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行!那就是小安沐了,那你快說說你是怎麼滾下去還能這麼活蹦亂跳的,死老頭跟你一起,他可是截肢的截肢,開顱手術的開顱手術,沒個一年半載的絕對好不利索。”
程安沐往嘴裡塞了一個葡萄,理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