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散散步了嗎?
江衍記著,這條街上有一個買髮箍的小攤,秦輓歌最喜歡看他戴那個了。
他帶著她來來回回的尋找,最後,在一家買麻辣燙的小攤旁找到了那個小攤。
攤主還是之前的那個年輕女孩兒。
她還記著江衍,長得帥氣的男人總是讓人難忘,尤其是像江衍這樣長得尤為帥氣的。
她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兩人:“先生小姐,還要髮箍嗎?”
江衍挑了一支純黑的兔子髮箍,和之前秦輓歌買給他的那支是同款的,他戴好,問秦輓歌:“好看嗎?”
秦輓歌的眼珠子直往旁邊的麻辣燙小攤上瞟,聽到他問話勉強扭過頭來看他一眼,毫不留情的評價道:“看起來像個娘炮。”
“。。。。。。”秦輓歌這是失憶還是換了靈魂?
他悻悻的放下發箍,覺得自己跟個智障一樣。
秦輓歌看他臉色不怎好,咯咯一笑,提議道:“別不開心,我請你吃麻辣燙!”
江衍還未回答,秦輓歌就自顧自的帶著他在小桌旁坐下。
看著身下油膩膩髒兮兮的小桌,江衍感覺更不開心了。
今天,真是受盡恥辱的一天。。。。。。
第一次的恢復記憶行動以失敗而告終,很快,江衍策劃了第二次的恢復行動。
這次,他帶著秦輓歌去了陵墓。
她父母的陵墓。
陵墓前,江衍放下手裡的百合,問秦輓歌:“你還記得你爸媽的骨灰葬在哪裡嗎?”
秦輓歌靜靜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眶發紅:“記得,浙江杭州,他們相遇的地方。”
“那你記得是誰陪你去的嗎?”
秦輓歌一愣:“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去的?”
“。。。。。。”果然,她又該死的把他從那段記憶裡剔除了。
江衍第二天就買了去浙江杭州的票。
這是他們第三次去這個地方了。
同樣的景點,同樣的人物。
逛完西湖,他們坐在那家小店裡吃牛肉麵。
盯著桌前那麼一碗可憐的牛肉麵,秦輓歌有些憐憫的看著江衍:“那年你是不是還只是一個窮小子?”
“。。。。。。不”
“所以我們為什麼只要了一碗麵,你吃我看著還是我吃你看著?”
“一起吃。”
“聽起來還寒酸的樣子。”
“這是情趣,情趣懂不懂?”
看著江衍快要給她氣炸的樣子,秦輓歌抬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別激動,一碗就一碗。”
牛肉麵很快上來。
上面依舊是零星飄著幾塊兒牛肉,江衍把牛肉夾到秦輓歌那邊:“吃肉。”
秦輓歌往過再夾過來:“我不佔你便宜,五五分。”
“我不喜歡吃肉。”江衍一雙眼忽然沉沉的看著她。
“騙人,今天早上你剛吃。”
江衍盯著秦輓歌的目光愈發的深邃:“噢,這牛肉太廉價。”
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啊,到哪兒都不忘裝,秦輓歌沒理他,三下五除二把牛肉吃了個精光,然後去挑面吃。
她和江衍同時下筷,腦袋抵在一起。
秦輓歌吹完一口面,抬起頭來,視線在江衍的腦袋上來回遊移,幾秒後,她幽幽的吐出一句:“江衍,我頭一次發現,你腦袋真大。”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愣住了。
一瞬之間,有嘈雜的記憶片段順著白光湧入腦海,那些片段在她的腦海浮動著,翻滾著,最後那些畫面扭曲在一起,然後又轟然炸裂開來。
一行淚從秦輓歌的眼裡流出來。
手裡的筷子從手中滑落,脆生生的砸在地上。
像是回憶了一道悠長的輕嘆。
江衍眸光閃了又閃,他伸手攥緊秦輓歌的手:“你想什麼來了對不對?”
秦輓歌恍然若失的盯著他,她聲音顫抖:“你從前陪我來過這裡,和我一同吃過一碗麵,對不對?”
“還有什麼?”
秦輓歌搖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看到這個,很模糊,記憶很模糊,但感覺很清晰。”
她抬手緩緩放在心口:“我感覺,這裡,很疼。”
像是被誰硬生生挖掉,那裡空蕩蕩的,空到發慌。
秦輓歌怔怔的看著他,淚水漣漣,她輕蹙的眉間,是藏不住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