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歌和江衍也該有一段安穩的日子。
這個世界應當是美好的,每一個相愛的人都應當有一個好的結局,阿歌她是屬於江衍的,她應當回到他身邊。
這才是最後的結局。
可現在,阿歌被關在這裡,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裡。
她被困住了,她出不去,她見不到江衍。
他很想幫她逃出去,逃離這個地方,再也不要回來。
可這幾日,他想遍了所有的方法,卻發現,自己是那樣的無能為力,他連自己都救不出去。
蔣佳然快要到臥室了。
江哲希長長的嘆一口氣,回到床上,將被子拉上來。
他扭頭朝外面看去,那面窗戶的窗簾沒有拉,天際開始泛白。
又是一日了,阿歌她,還能堅持多久?
他睡不著了,心口的那枚佛又在發燙,像是要燙進他心裡。
他垂頭,伸手攥起那枚佛。
阿歌替他求了這枚佛,這枚佛護了他的命,可是,誰來護阿歌的命。
他想起阿歌溫柔的臉,她靜靜的看著他,她說,哲希,你想要一個媽媽嗎?
他好想阿歌。
他有一個上了密碼的日記鎖,每當有什麼心事,就會寫進日記本,這是一種最幼稚也最直接的方式。
這些年來他的心底藏了太多的事,傷心也好,高興也罷,所有找不到出口的感情總該有一個安放的地方。
他一個翻身坐起來,下床,意欲從抽屜裡取出日記本。
用力一拉,沒拉開。
他微微怔了一怔,才想起,前幾日差點兒被蔣佳然看到那日記本,他索性把抽屜鎖了起來。
那鑰匙呢?
他將整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到。
那鑰匙不常用,那天他偶爾用了一次,隨手一扔,就不知扔在了哪裡。
這房間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那枚弄丟的鑰匙找起來顯得未免太過大海撈針。
最後,他滿頭大漢的坐在椅子上,發呆。
他的視線落在了書桌上。
書桌上的東西很少,從前有一臺電腦,一部座機佔去了大半地方,現如今,電腦和座機拿去,顯得空落落的,只剩下幾本書幾支筆和放在最前面的菸灰缸。
有了垃圾他習慣往垃圾桶扔,再加上他不吸菸,菸灰缸一直是空著的,落得最多的,大概是灰塵。
不,除了灰塵,還有一樣東西。
是一截鐵絲。
他記得這截鐵絲的來源。
是蔣南來的那日,他被蔣佳然鎖在房間裡,就是他用這截看起來短短的,細細的鐵絲開啟了摺扇關著他的冷硬門板。
他將那截鐵絲拿在手裡把玩。
這鐵絲和所有再普通不過的鐵絲一模一樣,沒有什麼異常的意思。
所以說,如果蔣南可以用這截鐵絲開啟這扇門,他應該可可以用這截鐵絲開啟抽屜。
如果可以用這截鐵絲開啟這扇門,這個抽屜,也一定可以開啟隱藏在走廊最深處的那扇門,那扇管著阿歌的門。
江哲希眼睛一亮,整個人都不可抑止的激動起來。
他顫抖著手,試著用鐵絲去開抽屜。
可不管他怎麼插,怎麼擰,都無濟於事,抽屜紋絲不動。
最後,他頹敗的把鐵絲往桌上一扔。
明明看起來那樣的輕鬆簡單,可做起來,卻這樣難。
他滿懷期望以為可以為阿歌做些什麼,到頭來,一盆冷水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他盯著那截鐵絲。
他在看,是否是因為它變了形或者生了鏽,導致打不開。
很快,他否決了這個想法。
不是鐵絲的問題,是他的問題。
現在,或許還有一個人,可以幫他。
不過,那人或許還沒醒。
那就等等吧,等天亮。
江哲希坐在椅子上,明明連著幾日都睡眠不好,這會兒應當困頓的,可他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渾身熱血沸騰。
年輕時所有人大概都做過一場救人於危難間的英雄夢。
過了很久,天亮了。
他聽到客廳裡傳來腳步聲,那腳步聲沉穩而又有力,應當是蔣南的。
這個男人很奇特,他渾身都透著男人的血性和野性,看著他時,卻又那樣的溫柔,他最喜歡的,是等他每日來給他送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