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克和他,在他們的面前太過弱小。
那場博弈到最後,對方還剩下三個人,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三人對兩人,似乎不管怎樣,他和申克之間,都會有一個人受傷。
那天,他選擇了擋在申克面前。
一顆子彈貫穿肺部,他跪倒在地,血液順著唇角往下淌。
那一瞬,他去看申克。
他滿臉是血,他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一張臉上全是驚恐,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性,在這一瞬被消磨的乾乾淨淨。
須臾,他大吼一聲,轉過身去,瘋了一樣朝著那人猛的開槍。
嗆聲響徹在大地。
在槍聲裡,他緩緩閉上眼,畫面裡,他看到申克朝他跑來,滿臉的淚。
他再醒來,是在醫院。
申克帶了一束花來看他,他紅著眼眶說,你小子命真硬,我差點以為。。。。。。你死了。
他又說,我這條命是你救下的,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兄弟。
男人的友情開始的莫名其妙,卻又那樣的堅不可摧。
從那以後開始,只要他開口,申克就會赴湯蹈火,像是一個忠誠的勇士。
他盯著他看了半晌:“好,我等你的好訊息。”
他說的沒錯,他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好好休息,整裝待發,大幹一場。
這樣也算不辜負他的一番好意。
他在黎明的時候醒過來。
警局沒有人。
除夕夜,沒任務的回家過年,有任務的出任務。
在兩張拼起來的椅子上湊合著躺了一晚,渾身痠痛。
他坐起身來,抬手捏了捏頸後。
沒拉窗簾,天光透過窗戶洩下幾絲。
他掐了掐眉心,抬頭去看。
天際已經露出淺淺的晨光,淡黃色,薄薄的一層,籠罩在那一片鬼魅的藍之上,像是渡了一層金邊。
黎明的光亮總會遮蓋一切的黑暗。
正義,總會戰勝邪惡。
這是世間的最偉大的真理。
他眯著眼,眼底有光點跳躍開來。
就在彼時,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他回眸,申克一腳踹開門,帶著門外的寒氣風塵僕僕的走進來。
滿臉的疲憊遮不住他渾身興奮。
他唇角帶著一抹笑走過來,朝著他揚了揚手中的錄影帶:“找到了。”
警局裡給刑偵隊配了最先進的裝置。
申克把錄影帶插進儀器裡,那掛在牆上的投影儀裡立刻顯示出了清晰放大多倍後的畫面。
江衍走過來:“點播放。”
申克掃他一眼,手裡旋轉著遙控器,十分欠揍的看著他:“給我倒杯水過來。”
江衍看了看那遙控器,又看了看申克凍得有些發紅的手指。
他轉身去倒水。
一杯冒著熱氣的水遞到申克的面前,申克滿臉玄幻的看著江衍:“這水裡沒有投毒吧。”
江衍掃他一眼:“暫時還沒有,但如果你再不按下開關,我不介意這麼做。”
申克樂了,他笑嘻嘻的瞥一眼江衍,按下開關。
當畫面開始播放,兩人的臉色都變得嚴肅且專注。
這些被組合起來的零散畫面有很多不連續的地方,經常是這個路段有,那個路段消失,隔一段路後,再冒出來。
江衍蹙著眉頭,一言不發的看至最後。
半晌,他扭過頭:“把錄影調回爆炸那天。”
畫面上顯示著日期,很清晰的,那天,那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在離開之後,順著明洋路一直前行,中間經過了幾個繁華的市區,最後,駛向了瀚海路的方向。
瀚海路沒有監控,但瀚海路的終點,是茗香灣。
當然,這並不能說明什麼,這條路並不僅僅有茗香灣一個住宿點。
隔了幾天後,這輛車出現在了步行街。
去往這條步行街只有兩條路徑,一條是從瀚海路直接穿過去過去,一條是從寧波路過去。
而影片裡,那輛車,是從瀚海路方向駛入步行街的。
它最後停在步行街的一家快遞公司門口,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男人帶著標識性的棒球帽,身影高大,女人身材亦是高挑。
先不說那女人是誰,那男人的背影,很熟悉。
申克按下暫停鍵,將兩人剛從車裡下來那個畫面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