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哪一齣?
江衍抬手抹一把臉,清醒幾分,下樓。
客廳裡,秦輓歌手裡拎著行李箱,跟擋在她正前方的約翰老管家大眼瞪小眼。
江衍走過去看著她:“怎麼了?”
秦輓歌又是那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看著他:“你是誰?”
這三個字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一聽到就叫他腦仁都疼。
江衍滿臉疲憊的掐了掐太陽穴:“我是你老公。”
“你放屁,我根本就不認識這裡,你這是綁架!”秦輓歌視死如歸的看著他:“放我走,否則我報警!”
江衍滿頭黑線的看她一眼,他的小妻子真是有著非一般的文化內涵,每一次都有清新脫俗的臺詞。
他轉身:“等著。”
“喂!”秦輓歌喚他一聲,他沒回頭。
秦輓歌看看老約翰,看看張媽:“管家爺爺,張媽,我真的不認識你們說的那什麼少爺,你們讓我走吧。”
“這裡是少爺的家,小姐,你認識我們都是因為少爺,是少爺把你帶到這裡,你怎麼能就這麼把少爺給忘記了呢。。。。。。”張媽說著說著就要抹淚。
秦輓歌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心有莫名的煩躁,她明明就不認識那個男人,可是為什麼所有人都說她認識那個男人?
她想了,一想腦袋就嗡嗡的疼。
她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覺得很心慌。
頭頂有腳步聲傳來,江衍下來了。
他穿一身灰色居家服,黑色的短髮略有些凌亂,卻透出一股不羈的美感,他雙腿修長,下樓的畫面很是賞心悅目。
這樣帥氣的男人,如果她見過,一定會記得。
可她想破腦袋都不能從腦海裡尋出一絲一毫關於他的記憶,那是一張白紙,上面沒有任何殘餘的痕跡。
江衍終於走至她身側,他抬手,把一個小紅本遞到她手裡:“這是你跟我的結婚證。”
秦輓歌目瞪口呆的掃他一眼:“結,結婚證?”
“自己看。”
秦輓歌半信半疑的翻開,那個小紅本里,印著男人的照片和她自己的照片,兩人湊在一起,很親密,她笑靨如花,很幸福,面上沒有一絲的不情願。
上面寫了他和她的名字,江衍和秦輓歌。
確實是她,也確實是這個男人。
他沒有說謊。
秦輓歌沉默的把結婚證放進江衍手裡:“抱歉,我真的不記得。”
儘管她極力的想要記住,卻還是記不住,什麼都記不住,關於他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她問他:“可是,我為什麼不記得這些?”
江衍盯著她,她的一雙眼睛裡有痛苦,那是自責的痛苦,那是失去記憶的痛苦。
江衍看的心疼。
半晌,他抬手摸了摸她黑色的髮絲:“你生了一場很嚴重的病,忘記了我。”
“原來是這樣。”秦輓歌把結婚證遞到江衍手裡:“那我不走了。”
她慌慌張張的折回身去拎行李箱,她慌慌張張的上樓。
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江衍看著她跌跌撞撞離去的背影,攥著結婚證的手,在顫抖。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可老天跟他們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明明相愛,卻要受盡煎熬。
我不記得我曾愛過你,我曾用盡力氣去回想,但是對不起,我沒能記得起。
這是世界上最無能無力,也是最殘忍的事情。
兩個相愛最深的人,卻在某一天,其中一方徹底的忘記了另一方,就像一段故事剛剛開啟,卻戛然而止,有頭無尾的故事,註定不完整。
記憶就像是人生的一部分,不管缺了哪段,這人生都將變得不完整。
秦輓歌的痛苦,他能懂。
或許,他應該叫她記起一切,不管那記憶或是或壞,那都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聶遠是在晚上接到江衍電話的,對於江衍的突然來訪,他很是驚恐,因為每一次江衍的突然來訪,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他一百個不情願的接通電話:“總裁。”
“通知你一件事情,從明天開始,我暫時可能不會有時間去公司,我不在的時候,你暫代我的位置處理一下相關事務。”江衍有條不紊的吩咐完,等待聶遠的回覆。
聶遠捧著電話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只想說,總裁,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看得起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