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風,她卻覺得後背一點一點冷了下來。
她沒說話,直至指間的煙燃盡都沒再說一句話。
蔣南鬆開手,在被子裡躺下來,他大手輕釦在她的腰間,輕輕油走。
他閉上眼,低沉的聲音裡辨不出喜怒:“早些睡吧,天晚了。”
蔣佳然覺得,他可能是生氣了。
她不敢再提這件事,只是掐了煙,躺下來。
躺了一會兒,蔣南大手在她腰間輕輕捏了捏:“脫了衣服,這衣服硌的我不舒服。”
蔣佳然身體一僵。
半晌,卻依舊是按著他的吩咐照做了。
脫掉衣服,她渾身軟滑,觸感好的不得了。
蔣南將她擁進懷裡,關了燈。
夜是寂靜的,他們閉著眼,明明相擁在一起,兩顆心卻像是隔了千萬裡。
同床異夢,不過常態。
只有一個人肯低頭的愛情,永遠交織不成一條線。
這夜蔣佳然睡的不踏實。
她在凌晨時醒來一次,胳膊麻的動都動不了。
躺在蔣南的懷裡,她的身子總是僵著的。
緩和了一小會,她才把蔣南方才她腰間的手拿開,輕手輕腳的坐起身來。
她看了一眼時間,五點了。
蔣佳然覺得也不用再睡了。
她隨手披了一件衣服,換了方向,正對著落地窗坐著。
窗簾沒有拉,她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頭腦一片空白。
她坐了一會兒,覺得喉嚨裡有些癢,煙癮又犯了。
她探身從床頭櫃的煙盒裡拿了一支,點燃。
火光一瞬間點燃周邊的黑暗,也照亮她的臉。
曇花一現的驚豔。
很快熄滅。
這夜重歸於黑暗。
她靜坐著,煙霧慢騰騰的盤旋而上,天際開始拉開了一絲淺白。
今年的最後一天,開始了。
蔣南是在一個小時後醒來的。
他每日的作息異常的規律,除卻第一天來到榕城倒時差稍稍晚了些,第二天,便又恢復了這雷打不動的規律。
六點,天空已經白了大半。
他睜開眼,手邊沒有蔣佳然,房間裡有殘餘的煙味兒。
他在床上坐了半晌,掀開被子下床。
進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清醒幾分。
他換了一身衣服,離開臥室。
不過剛走幾步,飯香味兒就鑽進了肺腑。
他唇角勾起,抬腳繼續往廚房的方向走。
蔣佳然正在廚房做早餐,鍋裡是煎蛋,炸的外焦裡嫩。
在這九年裡,他都不曾有過吃她做的早飯這種待遇。
天光微亮,淡淡的光線包裹著她,她側著頭,黑髮隨意盤至腦後,露出纖長的脖頸,看起來隨性又慵懶。
蔣南頓了幾秒,走過去,從背後抱著她,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
清晨的微冷和他嘴裡噴灑的熱氣形成強烈的反差。
蔣佳然身子輕輕顫動一下,沒有回頭,卻也沒有躲,只是淡淡的開口:“我在忙,別搗亂。”
蔣南停下了動作,下巴墊在她的肩上,看著鍋裡的煎蛋:“怎麼想起做早餐?”
“今天是除夕。”
蔣南像是想起了什麼,緩慢的眨了眨眼,爾後,他忽然把頭探前了去,一瞬不瞬的盯著蔣佳然的側臉:“原來不是做給我吃,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蔣佳然將煎蛋裝到盤裡,面色有些不自然:“是做給你吃的。”
蔣南眼睛一亮,掐著她的下巴就親了一口。
蔣佳然推開他,把盤遞給他:“別鬧,把盤端到桌上。”
蔣南終於放開了她,滿面的笑意。
他接了盤放在桌上,又上樓叫藍昭和黑狐吃飯。
樓上的臥室窗簾還拉著,屋內一股死氣沉沉的意味。
他看一眼床上,黑狐抱著藍昭睡的正香。
他抬腳對著床就是一腳。
他的力道大的驚人,床猛地一震,在房間裡發出沉重的響聲。
黑狐先醒來,他茫然的看著蔣南。
“起來,下樓吃飯。”
藍昭被這聲音吵醒,她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趴在黑狐的胸口,眯著眼看著蔣南,不滿的嘟囔:“這麼早就吵吵,煩死人了。。。。。。”
蔣南一手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