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個人的名字,然然。
她起初以為是蔣欣然,不過現在看來,江衍心底的白月光,另有其人。
三天前他的冷眼猶在眼前,那時,他暴怒的原因?
是她身上的那身衣服!
蔣欣然說,那是她姐姐的衣服。
電光火石之間,秦輓歌思緒快速轉動,一瞬之間,她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恍惚間,卻聽得江衍低低吐出一句:“她去世了。”
原來,斯人已逝。
秦輓歌從眼尾看他一眼,垂下頭,方才有些心虛的道出一句:“對不起。”
“睡吧。”
“我睡哪兒?”
“客房。”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樓梯拐角處遇到寫完作業出來的江哲希,看到兩人,江哲希白希的臉蛋立刻露出一口小白牙。
“該回房間睡覺了。”
江哲希的表情很明顯是不情願的,黑亮的眼珠輕輕一轉:“爸爸,昨天晚上我作惡夢了,我今天不想一個人睡,我。。。。。。能不能跟你和阿歌一起睡?”
小男孩兒一雙水亮的大眼睛滿是期待,看的秦輓歌心都軟了,她淺笑:“我可以陪你睡。”
江衍忽然扭過頭,目光銳利且不悅的落在她面上:“不可以。”
“為什麼?”一大一小同時開口。
“男女有別。”
秦輓歌簡直要給這個理由笑破肚皮:“拜託江先生,哲希還只是個孩子。”
“那也是個男孩子。”
“。。。。。。”
江哲希怯怯的走過去,試探的拉住江衍的手,黑軟的頭髮蹭在他的手背:“爸爸,就這一次,這是我從小到大的願望呢。”
“不行。”江衍目光冷淡的垂眸,與此同時甩開小哲希的手:“回自己的房間去,以後不要再提出這種要求。”
小哲希手臂耷拉在身側,垂下頭,不知道有沒有哭,秦輓歌看到他的瘦弱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她的爸爸離開很多年,父愛的缺失,叫她此刻感同身受。
這麼小的孩子,不應該遭到如此對待。
這一刻,她很心疼小哲希。
也正因為這種心疼,叫她格外看不慣江衍的作風,薄怒油然而生,她牽過小哲希的手:“別管你爸爸,沒關係,阿歌跟你睡。”
小哲希立刻抬起頭,眼眶有透明的液體來回滾動,卻倔強的忍住沒讓它掉下來,低低的聲音顫抖的從他的嘴巴里溢位:“真的嗎?”
這麼小的孩子,連哭都不敢放肆的哭,可想而知,這些年他都經歷了些什麼。
秦輓歌動作溫柔的摸摸他的腦袋:“當然是真的,走,我們回房間。”
江衍冷眼看著一出母子情深在他面前上演,眼神沒有焦距,落在虛無的空氣。
四年前的冬天,他第一次見江哲希。
那時候他還只有一歲,不會走,被抱來的時候,很瘦,小小的一隻。
那人告訴他這是他和佳然的孩子。
愛屋及烏,他留下了這個孩子。
第一次把他抱進懷裡,自佳然去世後那顆不再有波動的心,第一次嚐到了喜悅的味道。
他養他,把最好的一切給他,寶貝的不得了。
第二年的冬天,小哲希生了一場病。
醫院輸血時,護士告訴他,兩人的血型不配對。
他從未懷疑過這個孩子的真假,卻在那一刻,一顆心陡然跌入地獄。
親子鑑定的報告下來,末端白紙黑字,這個在他懷中微笑的小男孩兒跟他沒有血緣關係。
可他笑起來跟佳然那麼的像,像到,就算知道他是佳然跟別人的孩子,他亦無法狠下心把他送到福利院。
睹物思人,他為了有個念想,把他留下來。
養在這僻靜之處,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折磨著他,也折磨著自己。
如今江哲希六歲,蔣佳然,去世已經五個年頭。
不知道她在天有靈,看到他這樣對待她的兒子,會不會恨他?
可恨,也總比無關痛癢的好。
不知站在原地怔了許久,眼神才漸漸恢復漆黑如墨,他毫無徵兆的勾唇,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顫抖,眼眶,在光線下染上薄薄的紅。
他推門。
秦輓歌靠著床頭,黑髮安靜的垂在臉頰兩側,手裡捧著一本書,唇瓣一張一合,小哲希的腦袋安靜的正在她的臂彎,手臂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