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抬起頭,天已經很黑了,她坐在這裡,一個小時的時間,好像從白晝坐到了黑夜。
在昏黃的光線下看書看的久了,眼睛有些困,她閉起眼睛,靠在座椅上,稍做休息。
不遠處,卻傳來低低的談話聲,伴隨著皮鞋踩在地面的聲音。
秦輓歌猛地睜開眼睛。
藉著路燈的燈光,她看清楚了那張臉,如鐫刻般的一張臉,唯有那個男人能張這麼一副精緻的五官。
他走的很快,修長的身影在路燈下被拉長,清瘦又冷傲,有種風光月霽的感覺。
她站起身,把放在手邊的書胡亂的塞進包裡,一路小跑過去。
聶遠已經拉開車門,抬手擋在車門上方。
冷不丁,一道嬌小的身影旋風似的衝過來,用力的靠在車門上,“咔嗒——”一聲,車門關上了。
秦輓歌半倚在車門上,抬手撥弄了撥弄額前被風吹亂的劉海兒,紅著臉有些尷尬的朝兩人揮手:“Hi!”
“。。。。。。”
聶遠怔了怔,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身體不斷的在車門上*的秦輓歌,當即心口顫了顫。
這可是總裁的愛車,天天都要洗呢,尤其車玻璃,是不允許出現一絲汙痕的。
而現在。。。。。。
他悻悻的看江衍一眼,搓著手給秦輓歌遞眼色:“那個,姑娘,你怎麼在這兒?”
秦輓歌對他的眼色置之不理,身子依舊抵在車門上,仰著頭,腆著臉皮嘿嘿一笑:“我是來找江總的。”
“起來說話。”
聶遠看著江衍拉的老長的臉,探過身來拉秦輓歌。
秦輓歌以為他要拉車門,立刻拿起包擋在身前,目光警惕的看著聶遠:“幹什麼?”
聶遠很頭疼的看著秦輓歌。
這丫頭絕對是上天拍下來折磨他的,看總裁的臉色,他就知道,今天晚上沒好日子過了。
他再一次上前去拉秦輓歌。
卻沒拉開,秦輓歌死死的貼在車門上,一副誰動我我就要跟誰同歸於盡的表情。
☆、第十九章:自作多情
江衍始終站在一邊,手插在口袋裡,黑色的西裝外套裡黑色的襯衫領口豎起來,硬硬的,他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轍的冷硬,他一直看著秦輓歌,目中沒有一絲光芒。
“江先生,方便談談嗎?”秦輓歌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
“不方便。”男人緊閉的薄唇終於開啟,不曾料到話裡卻蘊含著這麼一大盆冷水。
“。。。。。。”
氣氛有些沉重,秦輓歌幾乎要被男人冷冽的視線刺穿,她在極力的尋找一個合適的說辭來緩解此刻的緊張。
“鬆開。”還未她組織好語言,男人比夜風還涼的話就落在空氣裡。
男人入刀一般銳利的視線很有震懾力,幾乎讓秦輓歌腿軟,可是,在錢的面前,她不能腿軟。
復又開口,很是謙卑的表情:“江先生,我只需要十分鐘。”
江衍沒說話。
秦輓歌覺得他是預設了。
有些侷促的攥緊包:“江先生,那天因為你的投訴,我損失了一千塊,那一千塊對你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那是我的血汗錢,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又是一陣沉默。
氣氛很尷尬很尷尬,幾乎快要結冰。
“你的血汗錢就是靠你吐我一身賺來的?”就在秦輓歌以為江衍準備在這裡和她站到大天亮時,男人冷不丁的吐出一句。
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叫秦輓歌蹙起了眉頭。
吐他一身?她怎麼沒印象?
難道他之所以投訴她服務態度不好就是因為她吐了他一身?
秦輓歌的額角滲出絲絲冷汗。
那這錢,她還真是要的有些無恥。
她微微欠身:“江先生,那晚吐了你一身是我的錯,這錢,我不要了,再見。”
秦輓歌快速起身,腳底抹油,溜。
她害怕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時候這個男人叫她賠西裝錢怎麼辦?她哪裡有錢賠?
看著比人躥的比兔子還快的身影,站在原地的男人,一雙眼底盡是細碎的光,就連那張輪廓冷硬的臉,在燈光下好像也柔和了幾分。
聶遠偷偷的瞄幾眼,總裁的眉眼間,好像有笑意。
他樂呵呵的走上來:“總裁,要叫她回來嗎?”
江衍的臉一瞬間恢復了清冷,無聲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