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何琦才察覺她的異樣,蹙著眉頭問她:“你哭過了?怎麼了啊?”
“沒什麼,琦琦,不早了,睡吧。”
關燈,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躺在床上,捧著手機,裡面有很多顧景笙的未接來電,這個機子有些老舊了,總是不知不覺的關機。
響起今天晚上的事,心口就一陣堵的慌。
那個該死的男人,為什麼要莫名其妙的吻她!
她現在又該怎麼跟顧景笙解釋?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是隨意編個藉口糊弄過去?
顧景笙不是傻子,她也做不出騙子的行徑。
手指落在顧景笙的號碼上,卻按不下去。
愣了許久,才放下手機。
這一夜,睡的很不安穩,夢裡夢到顧景笙跟她說分手,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蕩,婦,凌晨四點,夢被一道乍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的截斷。
她猛地睜開眼,滿頭的冷汗,坐起身來,從床頭摸過手機。
電話那端有人說了什麼,秦輓歌猛地怔住,手機從指間滑落,隨之滑落的,還有大顆的眼淚。
秦輓歌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猛地回神,穿上衣服拎了包慌慌張張的離開學校。
夜色還很黑,天際是暗紫的陳晨霧靄,像是伸著觸手的妖魔,不知何時就會突然衝下來將人撕碎。
秦輓歌打了計程車,披頭散髮的闖進醫院。
卻被醫生隔絕在手術室外。
手術室上方的紅燈不停的閃爍,像血一樣猩紅,秦輓歌站在空無一人的陰冷走廊,臉色一片慘白。
不知過的多久,秦輓歌凍的嘴唇都有些發青,手術室的門,才被推開來。
透過冷白的光,她看到渾身插滿管子的母親被推出來。
“醫生,怎麼樣?”她跌跌撞撞撲上前去,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狼狽至極。
“算是從閻王手下奪回一條命,但是,這命維持不了多久了,你母親的心臟已經開始快速衰竭,如果不盡快動手術,恐怕,只剩下兩個月了。”
“兩個月。。。。。。”秦輓歌眼神劇烈晃動,像是被抽走魂魄一般喃喃,整個肩膀都深深的耷拉下去。
幾秒,她吸吸鼻子緊緊抓住醫生的手臂:“醫生我馬上就去籌錢,你幫我照顧好我媽媽,這兩個月內,一定不要讓她有事,拜託你了。”
“好。”
秦輓歌渾渾噩噩拖著身子來到病房,病床上,媽媽的眼睛緊緊閉著,大約一週的時間沒見,她就整個人都瘦的不成樣子,連眼眶,都深深凹陷下去。
這具身體,已經毫無知覺,只能用這冰冷的儀器吊著最後一口氣。
秦輓歌握住媽媽的手,把眼淚一滴一滴逼回眼眶:“媽,你放心,我一定救你。”
☆、第六十八章:求他
從醫院走出來,秦輓歌回學校。
天際已經露出魚肚白,一道熹微的金黃從雲層裡洩出,黎明將至。
她跑到男生宿舍樓下,拿出手機給顧景笙到電話。
很可笑,明明他們還在冷戰,這個時候,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也只有腆著臉來求顧景笙。
在親人的生命面前,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尊,包括顏面,都顯得卑微不堪。
電話那端傳來“嘟嘟”的聲音,卻半晌都不曾有人接聽。
她繼續打。
這一次,卻是被直接結束通話。
她跟顧景笙在一起兩年,顧景笙從未掛過她的電話。
這一次,他怕是對她徹底的失望。
做這種感覺她大抵能夠明白,倘若有一天顧景笙跟別的女人有染,看到顧景笙那張臉,她也會想吐。
這件事,說到底是她的錯。
纖細的手機緊緊攥住機身,直至指關節微微泛白,才鬆開。
不再打電話,秦輓歌給顧景笙發了一條簡訊——景笙,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我有急事找你,你不出來,我就一直在男生宿舍樓下等你,直到你出來為止。”
電話那端許久都沒回信。
秦輓歌嘆一口氣,給學校打電話請假。
剛請完假,老約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哲希。
——老師今天家裡有點兒事,不能去學校了。
——等忙完這件事老師就去看你好不好?
——你乖乖上學。
——嗯,我會想你的,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