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思齊拿著資料率先走在了前面,寧無雙緊跟著。
即將踏進民政局大門之前,靳思齊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過身,睜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認真的看著寧無雙。
寧無雙怔了怔,“怎麼了?”
“沒什麼。”靳思齊微微笑了笑,眼底的神色更認真了些,“媳婦兒,來個臨別的擁抱吧。”
寧無雙不解的看著靳思齊,又不是生離死別,臨別的擁抱是幾個意思。
心裡雖這麼想,寧無雙還是往前走了幾步。
靳思齊咧著嘴角,張開雙臂將寧無雙抱了個滿懷,眼底薄光浮動。
低頭看著寧無雙的發頂,靳思齊笑得開懷。
相識七年,結婚四年,終於抱到你了。
靳思齊低頭看著寧無雙的發頂,眼底的笑意逐漸沉澱。
這個擁抱沒有持續太久,靳思齊放開寧無雙,揉了揉寧無雙的發頂,“進去吧。”
“嗯。”寧無雙輕應了聲,抬頭看著靳思齊,清風吹過,拂起了靳思齊額頭上的碎髮。
不知道什麼時候,靳思齊竟然剪了個劉海,風一吹過,那薄碎的劉海揚起,白皙的額頭上,一道半寸長的疤痕露了出來。
寧無雙微驚,“你的額頭。”
本以為靳思齊是故意誇大將事情說嚴重的,沒想到真的留下了疤痕。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寧無雙是瞭解靳思齊這個人的,他很臭美,十分愛護自己的容貌。
靳思齊怔了下,抬手撫上額頭上那一道疤痕,無所謂的笑道,“其實媳婦兒你說得對,本少爺是個男人,臉上多了一道疤痕算不得什麼,還會讓本少爺看起來更有男人味。”
寧無雙挑眉,“你知道就好。”
時隔四年,再度踏進民政局,已經是另一幅光景。
還記得大學畢業那一天,寧無雙領了畢業證書拍完畢業集體照,回絕了夏夏一起出去慶祝的提議,拿著畢業證書獨自一人走在校園小道上,望著四周或喜或悲的同屆同學,心中升起了一陣感慨。
在這陣感慨裡,寧無雙終於走出了A大的校門。
那個時候,靳思齊已經畢業兩年了,初入社會的他興許過得並不算太順暢,人也不像現在這樣騷包。
靳思齊穿著一身正式的西裝倚靠在他那輛銀白色的跑車旁,對路過的女人完全視而不見,直到似乎察覺了寧無雙的接近,才抬起頭來,揚著笑容衝寧無雙招手。
“無雙,看。”靳思齊從西裝裡袋裡摸出一本暗紅色的戶口本,笑得好不得意,“我把戶口本偷出來了。”
寧無雙無語的看著他,不是很明白這個人為什麼可以將“偷”字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見寧無雙不說話,靳思齊皺著漂亮的眉,往寧無雙雙手看了眼,“你該不會忘了帶戶口本吧。”
寧無雙從衛衣前的大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戶口本,揚了揚,“帶了。”
靳思齊笑了,“我們快走,等會兒民政局要下班了。”
“等等。”寧無雙喊住靳思齊,“你身上有帶零錢嗎,我聽說結婚要交九塊錢的手續費。”
寧無雙說著,從口袋裡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四張一塊和一張五毛遞給靳思齊,“喏,咱倆不是真結婚,我不能佔你便宜。”
靳思齊好心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大手一揮,“這點兒小錢讓女人出,老子還算個男人嗎。趕緊收回去,你要是過意不去,回頭請我吃頓飯。”
“那我豈不是虧了。”
“哼!”
從民政局出來,寧無雙拿著新鮮滾熱辣的紅色結婚證,覺得有些不真實。
她才剛剛畢業,就踏入了婚姻的墳墓。
沒有鮮花,沒有戒指,甚至連各自的家人都沒有通知。
就這麼結了婚。
“發什麼呆呢。”靳思齊扯著寧無雙的袖子往前走,“揣好了結婚證,吃完飯老子帶你去見婆婆。”
一聽要見家長,寧無雙很緊張,“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媽人挺好的,等會兒見著她你就知道了。”
那天晚上,寧無雙跟著靳思齊去了寧家。
如靳思齊所說的,何巧宜確實沒有為難寧無雙,只是何巧宜看著寧無雙的目光裡,總是帶著淡淡的疏離,語氣也客套得像是在對待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外人。
第一眼,寧無雙就知道這個婆婆其實並不喜歡她。
而在後來的日子裡,這個想法也得到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