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軍蹲身從大腿的袋子裡抽出一把軍事刀,朝鬱少卿撲了過去。
天空不知何時下了雨,雨水將整條巷子浸溼。
何軍仍舊睜大著眼睛,看著面前鬱少卿近在咫尺的臉,雙腿一軟,整個人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雨水打落在何軍的身上,不多時,地面暈開了一片猩紅。
鬱少卿俊臉緊繃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因痛苦抽搐個不停的人,許久,慢慢的蹲下身子,沾染著鮮血的軍事刀輕拍在何軍的臉上,“聽說,你最近在打聽寧無雙的訊息……你在道上廝混了四十多年難道都沒看明白,什麼人能碰,什麼人不能碰的麼。”
何軍蠕動著嘴,似乎想說什麼,只是聲音太小,加上雨聲,讓人難以聽得真切。
鬱少卿湊近了些,才堪堪聽清何軍說的是什麼。
他說:“不過是個掛著名門標誌的臭婊子,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人,老大就不會死,我也不會失去一條右臂,變成一個廢人。”
鬱少卿猛地站起身,朝著何軍的臉重重的踩了下去,“如果不是你們先打她的主意,何穹又怎麼會死,你又怎麼會變成殘廢,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不長眼看不清楚,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何軍嘴裡一口一口的吐著鮮血,整個人抽搐著。
鬱少思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只見鬱少卿手裡拿著已經被雨水沖刷得一乾二淨的軍事刀,一腳踩在何軍的臉上,而奄奄一息的何軍趴在地上,身體周圍暈開了刺眼的紅色。
“少卿!”
鬱少思頓時嚇懵了。
不遠處有眾多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鬱少思正要朝鬱少卿跑過去,身後掠過一個人,比他更快一步跑到鬱少卿身後,在鬱少卿沒反應過來之前,奪過鬱少卿手中的軍事刀,同時抬手用力將鬱少卿劈暈,一切動作只發生在眨眼之間。
“還愣著做什麼!”
言瑾禾低喝一聲,鬱少思立即回過神,接住搖搖欲墜的鬱少卿。
再抬頭看向言瑾禾的時候,言瑾禾突然扯過鬱少卿的衣服,用力在軍事刀上擦了擦,將刀柄上的指紋擦掉。
鬱少思猛然意識到了言瑾禾的意圖,瞳孔劇烈的縮起,“阿瑾你……”
雨越下越大,幾人身上溼了徹底。
言瑾禾溼漉漉的頭髮貼在額頭上,那雙黑眸中如千年古潭,幽深得難以看清,薄唇中低低的吐出一個字:“走!”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鬱少思一咬牙,扛著昏倒過去的鬱少卿朝前面不遠處的一個老舊房子跑去。
將鬱少卿放下後,鬱少思一回頭,透過破舊的窗戶遠遠的看去,就見言瑾禾被一群人圍了起來。
不多時,有警車的鳴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而近。
看著言瑾禾放下手中的軍事刀跟著警察離開,而地面上的何軍也被抬上了救護車,鬱少思顫抖著手拿出手機。
“媽,出事了……”
……
第二天,言家二少爺殺人的訊息傳遍了整個A市。
一時之間言家原本就不穩定的股市再度暴跌,不止是言氏,就連“天禾”都受到了波及。
剛拆掉石膏沒兩天的靳思齊聽到這個訊息,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拿了車鑰匙朝門外跑。
沒想到剛跑出兩步,就和過來找他的何巧宜撞了個正著。
靳思齊穩住自己的同時連忙將何巧宜扶住,不等他開口,何巧宜就問:“你要去哪裡?”
靳思齊幾乎想也沒想就回答,“去找言瑾禾。”
這次何巧宜破天荒的沒有攔他,還側身讓開了路,“你去吧。”
靳思齊面色古怪的看了何巧宜一眼,沒有再說什麼,立即跑出了門。
在靳思齊離開後不久,何巧宜也跟著轉身進了電梯。
這一天,註定不平靜。
上午剛剛爆出言家少爺殺人,下午就傳出徐副市長被雙規的訊息,一時之間弄得整個A市人心惶惶。
鬱少思來看言瑾禾,開場就說了句:“徐元霖被雙規了。”
似乎在意料之中,言瑾禾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神情,只是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隨身碟遞給鬱少思,低低道:“如果我在監獄裡有任何意外,就將這個隨身碟送去給顧正明,他知道該怎麼做。”
這個隨身碟裡是什麼東西,鬱少思再清楚不過,不動聲色的將隨身碟收好後,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將東西全部都給你大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