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單子出來後,寧無雙蔫蔫的看著鬱少卿,直接將單子遞給他,自己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鬱少卿接過單子看了眼,衝著寧無雙丟下一句“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拿藥”就離開了。
其實寧無雙腹中的胎兒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醫生只是給她開了些葉酸,囑咐她多休息注意飲食別做太劇烈的運動。
寧無雙百無聊賴的坐在凳子上,左看看右看看。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瞧見一個穿著白褂子的醫生正看著自己,寧無雙皺了皺眉。
拿醫生見寧無雙看了過來,怔愣了片刻之後,衝著寧無雙柔和一笑。
寧無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認識這個醫生嗎?
從醫院出來,鬱少卿帶著寧無雙出去吃了午飯。
天氣正好,吃飽喝足,寧無雙沒有立即讓鬱少卿送自己回去。
鬱少卿將車子開到瀾江河旁,兩人下了車,沿著河岸散步。
因為是週末,天氣確實也好,河岸邊又不少同樣出來散步的人。
鬱少卿護在寧無雙身側,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寧無雙就被人撞到了。
寧無雙覺得好笑,“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
鬱少卿只是笑著,沒有說話。
他沒有告訴寧無雙的是,即便她是堅硬的鐵娃娃,他也會護著她,不會讓人碰她分毫。
“少卿。”寧無雙突然停下腳步,扯了扯鬱少卿的袖子。
鬱少卿不明所以的回過身,低頭看著寧無雙,“怎麼了?”
寧無雙拍了拍鬱少卿的肩膀,“頭低下來。”
鬱少卿聽話的低下頭。
寧無雙踮起腳尖,抬手將鬱少卿發上的柳絮取了下來。
瀾江河岸邊栽種著很多柳樹,這會兒正是開花的季節,應該是剛才不知道什麼時候飄到頭髮上去的。
“好了。”
寧無雙攤開掌心,取下來的柳絮安靜的躺在掌心,有風吹過,便被拂走。
鬱少卿視線從寧無雙的掌心移開,眸色柔和的看著寧無雙。
一霎間,天地間似乎再無別的,只餘他眼中的她。
毫無徵兆的,一個極其輕柔的吻印在了寧無雙的額頭上。
寧無雙身子僵了一僵。
抬眸對上鬱少卿的雙眼,卻瞬間釋然。
或許就這麼下去,也挺好。
……
幾百米外,兩個男人站在樹底下,遠遠的望向岸邊那對男女。
分明是大熱的天氣,卻又一股寒氣撲襲而來,鬱少思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小心翼翼的瞅了眼言瑾禾,看著他鐵青的臉,忍不住嘆了口氣,“我說阿瑾,你又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言瑾禾黑眸微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給自己找不痛快,明知道可能會看到讓自己難過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想跟過來看看她。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要當跟蹤狂你自己一個人來就好了,你拉著我做什麼。”鬱少思說著,就覺得有些氣結。一個大好的週末,他沒得去泡妞也就算了,還被言瑾禾拉過來,跟蹤自己的弟弟看弟弟泡妞,這算是什麼事兒。
言瑾禾瞥了鬱少思一眼,十分淡定的開口:“一個人跟著,叫偷窺,兩個人跟著,是路過。”
鬱少思:“……你贏了。”
*
中午,醫院附近的一家西餐廳裡,角落的位置上,一個年輕的男人焦躁不安的看著腕錶。
忽然有腳步聲傳來,男人嚇得站起身。
一名打扮優雅的貴婦走了過來,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在男人對面坐了下來,“問清楚寧無雙住院的原因了嗎。”
“那天接診的醫生護士口風都很緊,不過我還是聽說了,她是因為先兆流產才住院的。”
“聽說?”貴婦人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
男人擦了把汗,接著開口:“上午我又看到她來醫院做檢查了,這回我特地問了給她檢查的醫生,她確實是懷孕快兩個月。”
頓了頓,男人又道:“言夫人,我說的絕對是真話,沒有半點欺騙的成分。而且你也知道,寧醫生他……今天的事情,我希望言夫人替我保密。”
醫院本身就有明文規定,非病人家屬,不可隨意向他人透漏患者的事情,跟不說這次他透露的是寧子希的妹妹的事情,若是被發現,他飯碗就不保了。
若不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