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過好了,以至於她倒是有點樂此不疲,明明知道沐洛芝在心中罵著她,恨不得她立即便滾了,卻還是坐在那裡和她嘮家常。
沒一會,沐洛芝便是咳嗽了兩聲,她聲音頗為虛弱道:“還望姐姐恕罪,妹妹這身子確實不大利索。”
顧清婉知道她這是下逐客令呢,可是卻對旁邊的宮人道:“還不把那屏風移了去,洛修華被這勞什子擋著,連呼吸都是不暢的。若是修華因著你們照顧不周,而有個什麼,你們便是萬死也難辭。”
這宮人乃是歷來在西苑的人,並不是沐洛芝的親信,聽著分位更高的顧清婉如是,便不敢怠慢立時便是要去搬那屏風。
沐洛芝驚的立刻坐了起來,待阻止已是來不及了。而她那張臉正好是對著顧清婉,不瞧還不要緊,一瞧顧清婉立即便是捂著帕子,似笑非笑的模樣真是惹惱了沐洛芝。
“嬪妾現在礀容鄙陋,不敢汙了顧容華的慧眼。”沐洛芝的聲音分外的冰冷,此時她也顧不得尊卑有別了,要知道女人是寧願不要命也是不想讓人看見她毀容的模樣的。
顧清婉舀開嘴邊的帕子,站起來看著她,閒閒地道:“你知道便好。”
沐洛芝著實沒有想到這顧清婉,竟是比她更不客氣,居然直接侮辱她的容貌,眼中的怒火便是要燒滅了她。
沐洛芝此時大概殺了顧清婉的心都是有的,顧清婉這話裡的意思便是,你醜人就在房間裡老實待著,不要出去作怪了,免得嚇著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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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西苑的勤政殿中,一全身皆包裹著黑色的男人,在龔如海的引導下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幕中。
而換下一身鎧甲,此時穿著箭袖收腰武官衣服的顧清宗,站在邵燁的旁邊。
“朕素來便知這鎮南王是個不安分的,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地狼子野心。”邵燁臉上蒙著一層薄霜,怒火卻是如何都掩飾得了的。
顧清宗思索了片刻道:“微臣倒覺得這是個機會,歷來鎮南王便是執掌南地軍事經濟。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歷任鎮南王的權利不見削弱,反而越發地猖獗,這終會成為一顆毒瘤。”
而邵燁自然明白顧清宗話裡還未說的意思,鎮南王府終究會成為威脅他統治的一顆毒瘤,既然是毒瘤那就應該越早拔出越好。
“朕就知道你素來便是最懂朕的,只是朝堂上那班老東西,終日裡想著的便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在其位卻不謀其職,著實是可惡。”
顧清宗站在一旁垂首道,:“皇上正值千秋鼎盛時期,只需步步為營便可。”
春秋鼎盛,邵燁在心中沉默著,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一直便是知道的,只是這忍耐的滋味實在太過難受,終有一日他要讓這些人真正匍匐在他的腳下。
“走吧,”邵燁一甩袖便是離開了書案。
因著在宮外,即使知道這守衛並不比皇宮差,但顧清宗還是緊跟這邵燁的鑾駕。
待到了顧清婉的住處卻知,她去看望洛修華。
顧清婉好好地看望過洛修華後,便乘著轎子回來了。
而走了許久後,便聽見一聲叫聲,隨後這轎子也是晃晃悠悠地倒了。顧清婉便呼救都來不及,身子便是前傾,而她只得急中生智抓住旁邊的架子。
待這轎子重重地落下後,顧清婉瞬時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重新疏導了一遍。
玉容首先在這狀況中反應過來,她撲過去便是掀開簾子,只見顧清婉兩隻手死死抓住旁邊的架子,而臉色更是蒼白地要命。
“小主,你沒事吧。”玉容將顧清婉扶出轎子時,便仔細檢查著她全身上下,得知沒被碰著傷著方落下一顆心。
而水碧此時便衝到那闖禍的太監面前,怒斥道:“你是如何當差的,若是傷了主子你有幾條命來償?”
那抬轎太監此時已是面無人色,只是跪在地上一味地討饒。
“怎麼回事?”冷靜地男聲從對面不遠處傳來,顧清婉一聽這聲音瞬間便放鬆了下來,顧清宗走過來便看見這邊有些歪斜的轎子。
“小主可有傷著?”
顧清婉擺手,示意自己無事。顧清宗方放下心來,他看向那小太監放在滑到的地方,示意後面跟著的人過去。
沒一會卻是從不遠處找到一枚鵝卵石子,顧清宗摸了摸石頭的表面卻是沒有說話。
“這裡離小主所住之處已是不遠,不如就由微臣護送小主過去。”
顧清婉自是百般樂意,輕聲道:“有勞顧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