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此時還沉浸在剛剛的詭異當中,明明她就看見顧清婉和薛笑兩個人站在那裡的,為什麼她們突然就不見了?
為什麼她們突然不見了?大概這個現象太過詭異,讓一向便信奉神佛的古人不自覺地便是聯想到了怪力亂神那方面。
不過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就聽到小六子在的叫喊聲,什麼賢妃要殺害貴妃這樣的話都已經說了出來。
賢妃立即跪下道:“皇上,皇上,不是臣妾,不是臣妾啊。臣妾只是瞧見這邊著火才會帶人來相救的啊,這奴才見主子出……出事,就將罪責推到臣妾的身上了。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邵燁此時眼神中總算出現了光彩,只見他緩緩低頭看了眼跪在那裡的賢妃,而她身後的宮人也是跪做一團,身子也在這有些寒冷的深夜之中微微顫抖著。
他對身邊的龔如海道:“把賢妃帶過來。”
龔如海上前幾步,將賢妃半強制半恭敬地扶了起來,口中稱道:“娘娘,這晚上最是霜寒露重的,你可別凍著了。”
賢妃此時眼中已是帶著淚光,她不知道皇帝會怎麼對待她?她雖然心中也曾經抱有過幻想,可是她知道脀貴妃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是不可動搖的。
邵燁只是方才看了賢妃一眼,此時卻連將視線放在她身上都覺得是浪費。他臉上的表情也在冰冷的深秋之夜裡更加冰冷。
“這些人,”邵燁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宮人,看著那些剛剛對著顧清婉步步緊逼的人,看著那些將他的清婉不知逼到何處的人,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殺無赦。”
後面的侍衛隊長對侍衛使了個眼色,於是刀劍泛著凜凜地冷光在寒夜之中折射出最冷酷的光線。
邵燁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這場單方面的殺戮,似乎只有這樣的殺戮才能平靜他此時的內心。
賢妃在旁邊看著,微微張著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她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因為這個世界只剩下刀劍砍進血肉中的鈍聲,那樣緩慢卻又那樣的凌厲。
淒厲的叫聲在清淺宮響起,邵燁看著這座沉寂了許久的宮殿,母后是你吧,是你看見清婉受了委屈所以才將她帶走的吧。
邵燁突然轉身向宮殿走去,而身後淒厲的叫聲卻依舊在持續著。
當他踏進這座宮殿的時候,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他都能輕易的避開面前的每一個障礙。因為這座宮殿他曾經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他就象昨日還生活在這裡一樣。
邵燁雖然將清淺宮任何物事都保留了下來,可是他卻極少來到這裡。因為這裡有太多關於母后的記憶,他怕在這樣的溫情之下他找不到前進的勇氣了。
可是邵燁卻還是在這黑暗之中,走到母后的寢宮中。當邵燁坐在那床邊的時候,他的手指觸控到底下床鋪,那溫暖的氣息竟是一直縈繞著。
這一刻邵燁無比的軟弱,他甚至希望這天一直這麼黑下去,他要怎麼辦?明天他要怎麼面對傾城她們,他要如何面對失去她這個事實?
清婉,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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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薛笑看著前面的人有些不滿地問道。
她實在有點搞不懂這個女人,之前還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可是打定主意之後竟然精神比她還好。
顧清婉此時披著黑色的披風,好在她今日特地選了件輕便的宮裝,此時倒是適合走在這山路之間了。
她不敢舀出火摺子,因為她此時還不知道自己所在何處,若是現代還好,最起碼這山上不會有豺狼野獸之類的。可是若是她真的在古代,那麼可就難說了。
“我說我們就不能歇息一會嗎?”薛笑覺得這路也太難走了吧,特別是晚上這麼黑暗下,她有些想不明白顧清婉這麼養尊處優的人怎能忍受這些的。
顧清婉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她,冷冷道:“歇息一會?我怕你歇息到狼嘴裡。”
薛笑明顯往後退了一步,她警惕地看著四周,接著便是道:“切,你別騙我了,這種地方怎麼會有狼?”
“如果我們是在大衍,這種山上怎麼就沒有狼?”顧清婉聲音中帶著戲謔,她看著薛笑的動作,心情倒是緩和了一些。畢竟在這樣寂寞的路上,至少還有個伴吧。
接著顧清婉也不再理會她,只徑直向前走去。這山路雖然有些難走,但它好歹也算一條路,想來只要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下走就會下山吧。
薛笑這次明顯步伐變得快了許多,她緊跟著顧清婉的腳步。不過也不怪她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