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冪深吸一口氣，卻依舊覺得呼吸困難，她依舊拽著沈菲不放手，力氣大到沈菲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
“誰讓你這麼做的，誰讓你這麼對待一個孩子的，為什麼要虐待他？你不是她母親嗎？為什麼！”
褚冪好後悔將小爵交給沈菲！
好痛苦，她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
“是霍偃錦，是霍總讓我這麼做的，你要殺，就去殺了他，不要找我，我是無辜的！”
沈菲看著眼前崩潰的，似乎隨時會發瘋的褚冪，害怕的同時，眼中閃過一抹快意。
“不會的，霍偃錦不會這麼做的，他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你有人格分裂，他說他喜歡你的另一個人格，所以讓我刺激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沈菲這句話說完，成功的看到褚冪眼中的絕望和震驚。
“我要殺了你！”
褚冪的眼神一下變得兇狠，舉起手裡的玻璃就朝著沈菲脖子上動脈刺過去。
沈菲急忙拿手去擋，手背上被狠狠地滑過一道，疼得她眼淚直冒。
這個時候，沈菲才能確信，褚冪竟然是真的要殺了她！
公寓門口傳來嘀嘀輸入密碼的聲音，就在沈菲馬上堅持不住的時候，一個高大的人影兩步邁了過來，捏著褚冪的手腕將褚冪丟開。
褚冪雙眼幾乎要滴出血來，舉著玻璃片再度衝了過來，被江連慕抓住胳膊壓在牆上。
“褚冪，在我眼皮底下，又想這麼橫行霸道的傷人嗎！”
江連慕聲音變得異常冰冷。
剛才房間裡的情況他看的清楚，褚冪差點就傷了沈菲。
驀地想到五年前，她刀子插到自己腹部的時候，幾乎毫不猶豫，眼皮都不眨一下。
“放開我，我要殺了她！”
沈菲得了空閒，也顧不得脖子上的傷了，急忙從褚冪手裡拿出手機，一邊注視這江連慕一邊戳著手機螢幕，密碼怎麼解都解不開，乾脆關了機丟到了沙發下面。
褚冪被壓的死死的，頭疼，心痛，絕望，一瞬間所有感情都湧了上來。
耳邊還是沈菲那句話，是霍偃錦讓她這麼做的！
如果不是霍偃錦，為什麼沈菲會知道的這麼一清二楚。
霍偃錦就是這樣不擇手段的人嗎？為了刺激自己，竟然讓沈菲這樣對付一個五歲的小孩子？
這個男人，還是她愛的那個男人嗎？
小爵張大嘴巴哭泣的模樣一直從眼前晃過，心底突然有什麼恐慌溢位來……同樣的場面，她是不是也經歷過？
腦袋猝然一疼，褚冪覺得頭好疼，疼的她有些接受不了。
怒意漸漸平靜下來，江連慕這時才發現褚冪不對勁，急忙鬆開了手，“褚冪？”
江連慕正要上前，女人卻突然舉起玻璃，刺到了他手臂上。
“連慕，你怎麼樣！”沈菲撲過來將江連慕拉開，看江連慕又要過去，死死地拽住他的胳膊，“連慕，不要過去，褚冪瘋了，褚冪徹底瘋了，她會殺了你的！”
——所有人都認為你是瘋子！
“我不是，我沒有瘋！”
——看到她們恐懼的眼神沒有？所有人都會這樣遠離你，將你關到精神病院，或許，因為霍偃錦喜歡我，你出現的時候就將這麼瘋狂的你關起來，如果我出現，大概他只會願意見我吧！
——添添不會見你，衛蘇不會見你，你愛的所有人都不敢去見你啊，都會離你遠遠地，因為你有這麼危險的病！
“不要說了！”
——你剛才不是要殺人嗎？你終究還是會變成一個殺人犯，你看到你面前的江連慕嗎？他曾是你的愛人，你還用水果刀狠狠刺到他腹部，所以他才會恨你，恨不得殺了你！
褚冪連連後退，眼神已經渙散起來，突然舉起玻璃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快到所有人都反應不及，飛快地在自己身上划著各種口子。胳膊上，手上，肩上……彷彿身體不是她的一樣！
“褚冪！”
江連慕心神懼裂，一把推開沈菲就要衝過去，卻有道人影比他更快，從背後將褚冪裹住，雙臂纏上了她的，將她死死地扣到自己懷裡。
“沒事了，沒事了，褚冪，冷靜下來！”
菸草香氣將她包裹住，褚冪眼淚瞬間滑出眼眶，雙目依舊猩紅，手裡的玻璃停不下來，快速的製造著傷口。男人死死地扣著她，她此時胳膊上力氣卻奇大，明明感覺割破了皮肉，為什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