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他的之歸在一起就好。
席長天定定望向少年:“之歸與我同生共死,為何不將我的魂魄一起收取?”
少年衝他點點頭:“因為你的魂魄沒有用。”
說著話,他面上帶了微微笑容:“我且問你,怎麼想到煉化元嬰,帶著殘魂重生的?”
席長天不由一噎,隨即道:“以命搏命,不過賭了一場。”
少年又問:“怎麼想到將元嬰改造成半個傀儡,與靈獸結合的?”
席長天答道:“死中求活,本性所致。”
少年臉上笑容又多了幾分:“還有,怎麼想到化身為蛇,隨身揩油,占人家便宜的?”
席長天臉騰地紅了。
前兩個問題他還能回答,這第三問……聽起來怎麼也不像正經話。
少年還想再問,柯然在旁邊已經焦急地咳了兩聲。
“柯然莫急,你姐姐姐夫馬上就到……已經到了。”
少年隨手一指,牆壁上變幻的圖案定住,露出數個雲霧繚繞的圓圈。
從某個圓圈之內,走來一男一女,男子高大俊朗,女子溫柔婉約。
兩人聯袂而至,視線交錯,情意綿綿。
席長天一看那男子,眼睛直了。
“姚瞬雨!”
他識得姚瞬雨,後者卻不識得他,見他表情言語不善,微微錯愕,便拱手道:“在下正是姚瞬雨,不知道友為何如此忿忿?”
席長天有無數話想質問,然而他一向嘴拙:“你、你殺了之歸!”
姚瞬雨微微一愣:“道友,這話從何說起?”
席長天道:“你毀他肉身,碎他金丹,抽他魂魄為己用。我只恨當初沒有更強,才讓你成功飛昇!”
姚瞬雨打量他一陣,忽然苦笑:“這位道友,你……”
☆、第152章 耳光姚瞬雨
這是夢?還是心魔劫?
修士一般無眠,更無夢。但凡做夢,必有警兆。
餘之歸打起精神,絲毫不明白為什麼不知不覺變成這般模樣。
他剛剛才和席長天偎依在一處,轉眼間置身一處熱鬧大殿。
仙樂繚繞,百鳥起舞,鮮花美酒,一團喜氣。
時不時人來人往,服色眼熟,面容眼熟,卻好似對他視而不見。
“這裡是哪裡?”忽聽身邊有人問。
餘之歸一看,身邊不知何時,多出個陌生的素衣少年,面若冠玉,一雙翦若秋水的眸子望著他。
“此地有些熟悉……”餘之歸看著迎面的大紅雙喜字,忽然想起,“這是雙修大典。”
“我們去看看?”素衣少年提議。
“好。”
素衣少年往裡面走,餘之歸跟上。周圍陳設佈置,他越來越眼熟,直到——迎面走來兩位修士,均身著紅袍滿面笑容。高的那人玉樹臨風,矮的那個人眉清目秀,與他一般無二。
餘之歸大吃一驚:“我?”
他想起來了,這是他雙修大典那一天。
就在那一夜……
身軀不由微微顫抖,呼吸急促,餘之歸捏緊拳頭,從牙縫裡吐出三個字:“姚瞬雨……”
道心瞬間不穩。
“你不喜歡他?”素衣少年忽然發問,“你們不是道侶麼?”
餘之歸驚覺回神,嚇出一身冷汗:“我……我被他欺騙了。”
他轉身想離開,卻被素衣少年一把捉住手臂:“你要去哪裡?”
“我……”餘之歸嘆道,“我已經死過一次,再看一遍自己被殺,又有何用?”
“你已經死了。”素衣少年道,“再看一遍又有何妨。”
“已經死了?我?”餘之歸驚訝。
旋即想起一事:“我死了,長天豈不也……”
“長天是誰?”
“我的道侶。”
“你道侶不是他麼?”
餘之歸嗤笑一聲:“只恨自己有眼無珠——也罷,讓我好生看看,我是怎麼蠢死的。”
他看著自己和姚瞬雨在賓客面前喝得酩酊大醉。
他看著自己被姚瞬雨抱進了新房。
他看著自己紅著臉喝下最後的交杯酒,睡了過去。
他看著自己因劇痛睜開眼,姚瞬雨依然面帶笑容,手裡的利刃卻沒有留下半分情面。
他看著姚瞬雨繼續低聲細語地解釋,門派秘法,增長功力,抵禦天劫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