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陣法師獨特之處。
這兩個金丹期的修士有恃無恐,怕也是隨身帶著精巧陣盤。
餘之歸從來都不打算動手,剛到南仙界兩眼一抹黑,他給自己樹敵?
自己能不能突破南仙界陣法?自己要不要冒險?餘之歸稍微沒底,畢竟他這條小命兒可不能隨便丟。
受傷清醒後,餘之歸已經自責過了,這麼重的傷,席長天那邊會急成什麼樣子?同在一個小世界還容易尋找,現在分隔兩界,他再受傷,不知道席長天還會怎樣擔心焦急。
心中有所掛念,是以餘之歸原本想著,在南仙界小心翼翼,不再魯莽行事。
然而很明顯,不是他找麻煩,而是麻煩找他。
這兩個人前面的話還頗為發人深省,後面的話就是明晃晃的欺詐了。
餘之歸怎麼可能把雪虎留下,他暗暗掐訣召喚飛鳥。
——既然凡人之軀可築陣,飛鳥之軀,大約也行得通?
面前這兩個黃衣修士見餘之歸沉默不語,互相看了一眼。
柿子要撿軟的捏,餘之歸一身毫不起眼,又被一開始幾句話說得連連點頭,這般容易受騙上當,想是沒什麼見識,只要再加以威嚇……
圓臉的修士便一拍儲物袋,飛出一塊陣盤,滴溜溜旋轉於頭頂。
金光萬道,壓力陡增。
餘之歸不由吃了一驚,這陣盤儼然有元嬰期境界!
嘯風踏雪也知境況不妙,齊齊向黃衣修士發出低吼。
正在這時——
“你們兩個跟誰閒扯,還不快點用聚魂葫蘆收取魂魄?”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呵斥。
卻又是一名黃衣修士,腳下踩著一把摺扇飛至。那人看去清瘦矍鑠,仙風道骨,修為境界比眼前二人高出一層,乃是元嬰期。
一隻暗紅色葫蘆,在他頭頂三尺滴溜打轉。絲絲縷縷的淡紅色氣息,正源源不絕沒入葫蘆嘴。整個葫蘆不到半尺長,能如此聚氣,內中必有乾坤。
這是餘之歸見到的第一件具有特殊功能的法器。
然而他已經顧不上懷著探究之心觀察探尋,對方話裡“聚魂葫蘆收取魂魄”八個字,足以令他警醒。
餘之歸不由提高警覺:“這位道友……”
那清矍修士看了餘之歸幾眼,便道:“我聚龍門在此收取魂魄,這位道友,還請速速離開。”
“師叔……”兩個黃衣修士驚慌道,“師叔有所不知……”
“什麼有所不知?你們又誑騙別人想訛些好處不成?”清矍修士斥道,“魂魄離體轉眼消散,難以聚攏,你等是煉陣要緊,還是訛人要緊?我早說你們別在歪門邪道上下功夫,還不速速行動起來!”
兩個黃衣修士只好懨懨點頭稱是,狠狠瞪餘之歸一眼,祭出自己的暗紅色大葫蘆,從葫蘆嘴裡冒出一大股濃濃的紅煙,轉瞬飄散風中,沒過多久,便有淡淡紅色的煙氣,飄飄蕩蕩,絲絲縷縷鑽入葫蘆。
餘之歸再次震驚。
公然收取凡人魂魄?這不是有幹天和之事麼?怎麼說得如此坦然,做得如此坦蕩,還絲毫不避諱自己?
那清矍的黃衣修士看見餘之歸怔怔愣愣的模樣,彷彿沒見過世面而瞠目結舌一般,也不多說什麼,一指葫蘆,葫蘆口便再次噴出濃厚紅煙。
這些紅煙直奔餘之歸面門,後者猝不及防,被圍了個正著!
餘之歸大驚失色,想要避退,已經晚了。
煙氣有形無質,沿著毛孔滲入機理,餘之歸不由打了個寒顫。
兩頭雪虎也忍不住打個噴嚏。
隨後……隨後紅煙便倏然四散,露出中間不知所措的餘之歸。
清矍修士看他一眼,道:“聚魂葫蘆僅收取新死之人的魂魄,你命長著呢,還不快走?”
餘之歸見他舉動,知道這人既解了他圍,又解了他疑惑,便拱手:“多謝。”
他被那兩個黃衣修士無意中指點了一句,心有所感,也不打算久留,一拍嘯風,雪虎展開雙翼,迅速遁走。
至於那場呂國與封國的凡人之戰,持續三日三夜,死傷千萬流血漂櫓之事,他便一概不知了。
泰鄴城外一片人間地獄,在相隔千里的丹陽城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丹陽城也是個凡人聚集的大城,還是封國國都。
過了半月之久,前線訊息傳來。那一戰,封國儘管英勇,卻也是敗了,國都之內一片哀鴻。
然而封人尚武,既然本次大敗,下一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