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看著張茶茶又叫又跳,目光淡淡笑意。
然而突然心生警兆,猛地升起禁制!
幾乎同時,長尾鸏鳥一個變向,餘之歸暗道不妙,控制其他鳥魚的御獸決撤去,靈石激盪,鸏鳥尾羽挺立,向某個方向擊出雷火!
遙遠天際升起幾隻黑點,轉眼便至,停在一丈以外。
三個乘著鳥型傀儡的修士,築基期。
海上也出現一艘大船,緩緩駛來。
“什麼人竟敢戲弄小爺!”一名年青修士大叫,“傷了小爺的飛行傀儡,老老實實交出兇手,饒你們不死!”
餘之歸看清他口型和神態,心裡一沉。築基敢在金丹面前口出不遜,不是活膩歪了,便是身後有人。
張茶茶將餘之歸往身後一塞,笑吟吟站出來:“喲,這話說的,你要偷獵我們的鳥兒,我們護著還不行,怎麼反而怪起我們?”
白衣勝雪,烏髮如墨,紅唇塗朱,玉樣的皓腕隨意掛著兩隻金鐲,便似畫中走出的人物。
怒氣沖天的年青修士看清他樣貌,忽地臉就紅了,結結巴巴道:“這位、這位道友……若是你的鳥兒……你的鳥兒可曾傷到?”
“若是傷到了,如何?未傷到,又如何?”張茶茶繼續笑吟吟,順手扇了扇風。
他一身白衣沾了海水,有些地方貼在身上,行動之間半隱半現……
年青修士的臉更紅了,“我、我這裡有一瓶固元丹,請道友笑納!”
“那便多謝道友啦。”張茶茶打出飛行傀儡,飛至呆愣愣的對方身前叼走固元丹。
傀儡飛回,張茶茶拿著丹藥,揮手:“身有要事,這位道友,咱們下次再會啦。”
餘之歸偷眼望向姚清承,後者面上不辨喜怒,指揮雲舟緩緩升空。
長尾鸏鳥被招回,眾人便要離開。
忽然船頭出現數只傀儡,逼住雲舟去路。
沙啞聲音響起:“這位道兄,哄騙我師弟就走,成何道理?”
張茶茶笑道:“我只問了兩句話,如何稱得上哄騙?便是這固元丹,也是貴師弟主動給我的。道友一直在側,斷斷不可拉偏架。”
那聲音哼了一聲:“固元丹也罷,不過築基修士的小玩意兒,你拿鸏鳥來換也就是了。”
“喲,還放不下我的鳥兒呀,這強買強賣總歸不好罷……”
雙方爭執著。
餘之歸聽不見對方說話,全仗張十七做口型。
一見之下,他便知對方不大好應付。
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竟然半截出了這麼個變故。
餘之歸有些愧疚,然而愧疚無用,趕緊做好迎戰準備才是。
因為海上不比陸地,這茫茫大海,沒人做見證,斬草除根的事情屢屢發生。
該如何應對……他想著,不由伸手一摸身上。
蛇王不見了。
餘之歸不由暗道一聲糟糕。
——這一聲“糟糕”卻是替下方那些修士叫的。
☆、第五十二章
長尾鸏鳥生長海濱,翱翔大海。那一眾修士出海尋找材料,見這一隻鸏鳥生的出類拔萃,丈餘長的尾羽簡直令人不忍移目,想將之據為己有。
這才差遣飛行傀儡,意欲將鸏鳥擊昏。
他們卻沒想到,這鸏鳥竟是有主的。
有主的不算,對方還是位金丹真人!
率先追上來的幾名築基修士,在金丹真人眼中算不得什麼,他們敢發生爭執,無非倚仗身後有人。
同樣有金丹真人。
看遠處那艘船,也非築基修士能夠操控。而船內有多少金丹期,誰也不知。
茫茫大海,無憑無依的,別說自己雲舟一共只有兩名金丹真人,便是勢均力敵,殺紅了眼,一樣身死道消。除卻宗門本命符匣突然爆裂,無人得知死在誰手,死在何處。
硬扛不是好辦法,能不動手還是和氣為上。
餘之歸能想到這一點,張茶茶和姚請承又怎麼會想不到?
張茶茶出面,便打算嬉笑怒罵消了這場糾紛。
姚請承暗暗將雲舟禁制調到最高,準備隨時衝開飛行傀儡逃之夭夭。
看著對方的飛行傀儡,五架人字形排開,其中僅一架築基,其餘四架俱為金丹,張茶茶暗道此事沒那麼簡單。
交出鸏鳥,便是認栽服軟,認栽服軟,就意味著可能會被一網打盡。
走為上計也並不適用,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