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瀾捂著小腹,只見金芒中躥出五條光帶,將火傀儡團團圍住!
“老傢伙,我一看你長相就知道你不是好人!”谷彧罵。
江若瀾顧不得思索谷彧為何能口吐人言,既然在殺餘之歸的路上有阻礙,那隻好除掉再說。
太陽火傀儡不止一架,除了本命傀儡之外,江若瀾一抖袖子,數十枚小小的太陽火傀儡四散開去。
餘之歸一定就在不遠!
給我找!
遠遠的海面上,餘之歸仰面朝天,隨波逐流。
——本命靈獸可以與主人交換位置。
現在情形變為:天品靈獸鬥元嬰傀儡。
谷彧受傷了,但是隻要有火,便可恢復。
餘之歸當然不會讓谷彧就這麼跟江若瀾鬥下去。
他現在是金丹。
他的御獸決更厲害,範圍更大,影響更遠。
海面之下,黑影遊動。
西仙界的修士,有很多沒有跟馭獸師戰鬥的經驗。
在自然裡,馭獸師簡直無所不能。
是江若瀾先找到他,還是他先攻擊到江若瀾?
傀儡師的傀儡比人強得多,能繞過傀儡直接把人打服,局面就定了。
餘之歸牢牢記得席長天的話。
箭魚破浪而出!
一條箭魚算不了什麼,那麼,一千條呢?
江若瀾的飛行傀儡離海面很近,完全在箭魚的攻擊範圍內。
“還是雕蟲小技。”江若瀾冷笑,“我便將這些礙眼之物一一清除……”
——清除?
餘之歸身下的鮮血,足以勾勒法陣。
在魚如雨下之間,一條碩大無比的箭魚,忽然橫著飛來。
江若瀾面前火傀儡一擊之下,魚落。
魚身後,藏著一道墨色水箭!
一條腕足與此同時,自江若瀾腳下升起,卷向傀儡。
七八條腕足陸續探出,將小型火傀儡不斷抽飛,圍著江若瀾。
待江若瀾掙脫,本命傀儡也擺脫灼燒後,再看四周。
除了魚之外,空無一人。
餘之歸呢?
“又不等我!”谷彧抱怨一聲,振翅長嘯,烈焰熊熊,向著夕陽衝去。身影轉瞬便消失在一片金紅顏色裡。
論飛行速度,若江若瀾傀儡沒有受傷,或可一拼。
然而此時此刻,望塵莫及。
煮熟的鴨子飛了。
靈力探查一無所獲,江若瀾面沉似水。
餘之歸鬧出偌大聲勢,原來不過障人耳目,其實只為逃跑。
可是他跑到哪裡去了呢?
那巨蛇傀儡,是不是還有第二架?
餘之歸從小魚處得知海上人已離去的訊息,這才探出頭來。
從章魚下面,慢慢爬出。
章魚是很好的偽裝者,它會隨著周圍顏色的變化而改變自己本體的顏色。餘之歸便藉助這一點便利,遮蔽了江若瀾視線。
當然還有龜息之法,收斂氣息。
加上這一帶全是自己的鮮血,混淆視聽。
而谷彧最後那聲抱怨,也是餘之歸教的,同樣給江若瀾一種撲朔迷離的假象。
實際他就在對方腳下三十丈的地方。
幸虧現在是金丹真人的身體,要還是個普通人,水壓就把他壓爆了。
想到江若瀾老奸巨猾,餘之歸不敢久留,令章魚帶著自己往深海而去。
沿途撒開了御獸決——找蛇王。
半個時辰後,餘之歸浮上海面。
他先吞了顆肉白骨靈丹。
至於肉白骨靈丹會不會將之前通絡蟲闢開的耳道視作傷害,重新聚攏經脈,並不在餘之歸的考慮範圍。
兩條腿肉眼可見地生長著。新生後短時間內無法使力,餘之歸也不需要站著,章魚卷著他舉高即可。
甚至都不需要將他舉高,天空所有海鳥都是他的耳目。
耳道果然被重新封上。
餘之歸不在乎。
他浸在海水之中,焦急地等待著。
魚多力量大。
兩個時辰以後,一條旗魚碰了碰他的腳。
背鰭前端,頂著一段黑糊糊帶著點灰白色、燒焦了的繩子。
那不是繩子。
是盲蛇。
是蛇王。
餘之歸接過蛇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