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不勝煩,但總不能擯棄待人接客那一套,把她給攆出去。
蘇應衡夫妻一進病房門,就看見一位穿著C家套裝的女人坐在那兒垂淚。
這女人明顯有備而來,臉上妝都沒畫,淚水將一張常年隱藏在化妝品面具之下的蒼白麵容沖刷得水光淋漓。
而林慎則坐在另一張沙發上出神,神色晦暗。
一抬頭,鍾豔快速地抹了一把臉,站起身來。
本來想著荀艾笙一個人來,自己攢了這麼多年的撒潑技藝,能把她撕巴撕巴吃了。
結果對方身邊還站了一道清俊身影,穿著深灰色的高領毛衣,外面一件長及膝蓋的藍色大衣。
這個男人一立在那兒就跟定海神針似的,冷峻得像披霜戴雪的嚴冬。
鍾豔瞬間被震住了,她沒想到蘇應衡會一起過來。
本來聽丈夫說,蘇應衡近段時間都在歐洲出差,連瑞信同津華實業的專案會議都沒有參與。
她打算撿個漏,趁蘇應衡不在的時候,告艾笙的刁狀。讓江家自覺理虧,在專案中將幾個尖端版塊交給林家自有公司完成。
結果蘇應衡比預期早了兩三天回國,將所有計劃都打亂了。
“蘇先生,沒想到您也來了”,鍾豔腆著臉笑道。
“我要是不在,我太太不就落入虎口了麼?”,蘇應衡語氣半玩笑半認真。
“呵呵,您真會說笑”,鍾豔乾巴巴地扯了扯嘴角。
蘇應衡後來一步,但很快就反客為主,掌握主動權,朝她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剛才在門外就聽見你哭得十分傷心,是遇見什麼難事嗎?”,蘇應衡率先開口道。
鍾豔目光閃爍,“哦,是這樣的。那天江家的慈善晚宴,我兒子和荀小姐鬧了點兒不愉快,可——”,她演技不錯,說到這兒立馬哽咽住了,扭過身去擦眼淚,“可誰知道荀小姐一個不樂意,一腳踹在我兒子的命根子上。您說說,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孩子,要是有個好歹,我們這一房的香火可就斷了啞!”
自己的傷處被母親當眾揭開,林慎面帶隱忍,手上青筋爆起。似乎下一秒就要起身,甩手離開。
鍾豔立即用朦朧的淚眼,警告兒子小不忍則亂大謀。
林慎想了想最近被掐斷的資金流,只能忍了。
他還指望著母親在老爹面前說些好話,把自己的信用卡解禁。
“這可十分要命”,蘇應衡這麼說著,臉上一絲同情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