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地,能見度並不高,艾笙心裡揪緊了,很想跟拉著蘇應衡打道回府。
可是看著他開著車,在擁堵的公路上開開停停,不時引來路人的注目,又覺得他其實盼著一場風馳電掣的暢快。
目的地是在一棟山間別墅。
山路曲折,坡度很大,看得艾笙心驚肉跳。
開到半路,蘇應衡的車被人擋住了。
周羽他們那幫人一早就約好了在這兒鬧騰,中午就把路給封了。
攔了警戒線之外,還派人守著,就怕有人不長眼跑進去。
幾個保鏢站在冷風裡凍得直跺腳。
一看沒有約定好的標誌,罵了聲娘,迎上去。
等近了一看那輛跑車,眼睛刷地一亮。
周羽那幫人在車上燒的錢能堆成一座山。
可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出來,那座山加起來也比不上面前這輛值錢。
所以俯下下身敲頂棚的時候,臉上便帶著審視和小心翼翼。
結果最後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側臉,那身矜貴氣度放佛在告訴他:你不配看這位的正臉。
蘇應衡這張臉就是通行證,保鏢只低聲說了一句:“蘇先生,您好”。
蘇應衡淡漠頷首,“後面那輛也是我的車”。
保鏢應了聲是,趕緊放行。
到了山間別墅,顧士誠他們都到了。
不僅他們,還有周羽的狐朋狗友。
兩邊人涇渭分明地坐著,等蘇應衡和艾笙進門,眾人目光都閃了閃。
蘇應衡和周羽關係惡劣到王不見王的地步,今天狹路相逢,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呢!
這棟別墅是這座山的中轉站,有點兒客棧的性質,誰要來提前預約。
可週羽卻把這兒當成眠花宿柳的風月場所,仍舊左擁右抱。
“許亦山,你小子挑日子也不看看日曆”,周羽揚著狹長的眼尾,衝旁邊一個同齡男人說道。
指桑罵槐,誰都感覺得到。
就是周羽本人,也在蘇應衡手裡吃過大虧,其他人哪兒敢得罪這位大爺。
許亦山訕笑著說:“這周就今天沒下雪,日子也不算差”。
周羽臉色沉下來,手裡的酒杯一揚,就在許亦山腳下碎得四分五裂。
“嘭”一聲脆響之後,燈火通明的別墅裡死一般寂靜。
“手滑了”,周羽接過旁邊女人遞過來的手帕,淡淡解釋。
他又瞧了臉色難看的許亦山一眼,“我記得你比我小三歲,屬狗的”。
許亦山咬著牙,敢怒不敢言。
蘇應衡走近,面無表情地看著周羽:“這就是家裡教你的規矩?”
周羽吊著眼梢看過去,意思是“你算老幾”。
蘇應衡從兜裡摸出煙來,點燃。
白色的煙霧燻得他眼睛眯了眯,“比一場?”
周羽:“你年紀大了,不用摻和年輕人的娛樂專案吧?”
“不敢?”,蘇應衡聲音低低地,不帶一絲挑釁,風平浪靜。
可就是這副無慾無求的模樣,驟然讓周羽想起那個漆黑的夜晚,對方也是這種表情,等他斷腿裡的血流乾,壞死,只能截肢。
蓬勃的怒氣勝過理智,周羽脫口道:“我有什麼不敢!”
蘇應衡彈了彈菸灰,衝許亦山抬了抬下巴:“我贏了,你要向他道歉”。
周羽冷笑:“別那麼自信”。
“雖然可能性很小,不過萬一碰上奇蹟了呢?如果你贏了,你也可以提條件”,蘇應衡臉上,是山河近在眼底的表情。
周羽蒼白修長的手指,指向艾笙:“如果我贏了,你老婆得陪我睡一晚”。
艾笙愣了愣,接著就是一種受辱的冰寒。
可她沒動,靜靜等蘇應衡開口。
這是男人間的戰爭,蘇應衡力量,足夠守住她。
果然,只見男人輕輕一哂,“我老婆陪你睡有什麼意思,我陪你啊”。
話音剛落,顧士誠幾個憋不住哈哈大笑。
艾笙很少見到蘇應衡這樣張狂的一面,帶著淡淡的邪惡與蠱惑,葷素不忌。
周羽知道,蘇應衡其實是在提醒自己,血腥的那晚,他如何讓自己生不如死。
周羽臉色鐵青,“別廢話,再不開始,天都要黑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門,別墅外面的空地上停著十來輛賽車和跑車。
即使在灰濛濛的天氣,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