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抑或是再次重生後,她都不畏懼任何的艱難險阻,哪怕前途盡是荊棘泥潭,哪怕前路找不到出口,但,只要她盡了全力去走,又有誰說不能走出一條嶄新寬闊的大路呢?!
搖搖晃晃的馬車出了京城,一路往越國的方向行去。
無需刻意凝神傾聽,坐在馬車裡,都能聽到外面傳來的那些歡聲笑語。
馬車裡一片靜謐。
文嬤嬤、紅梅、綠蘭、白竹和墨菊五人也滿臉傷感,因為她們陪伴著佟雅萱,故,根本不能像其它幾輛馬車裡的丫環婆子一般,可以掀開馬車車簾,最後一次回望故土。
不過,經歷過無數次生離死別的文嬤嬤。一顆心早已鍛鍊得比一般人都要強大,故,很快,她就回過神來,輕拍紅梅、綠蘭、白竹和墨菊四人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幾人,並且以眼神示意幾人看向倚靠著抱枕,靜靜地坐在那兒,自上馬車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佟雅萱,讓幾人明白佟雅萱此刻心裡的離愁不比她們少。並讓她們儘早收斂了心裡那些別離的情緒。以免讓佟雅萱受到影響。從而變得越發地傷感起來。
很快,歡呼聲就已被一行人拋在了身後。
而佟雅萱也很快就收斂了自己外露的情緒,也是到了這時,她才察覺到自己的脖子早已僵硬。就連肩膀也都隱隱作痛,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頭頂那約摸十斤重的鳳冠!
“文嬤嬤,我能將鳳冠取下來了嗎?”
文嬤嬤忙不迭地搖頭擺手,末了,又怕隔著一層珠簾的佟雅萱不能看清楚她的動作,遂急切地補充道:“郡主,萬萬不可。”
“可是,這頂鳳冠好重,這一路千里迢迢。我總不能一直頂著這頂風冠吧!”基於這幾日長公主和文嬤嬤等人的教導,佟雅萱抿了抿唇,還是將到喉的幾句和“累、死”有關的話嚥下肚去。
“這……”文嬤嬤難得地遲疑了,這頂鳳冠是她和幾個婆子一同幫著戴到佟雅萱頭上的,自是知曉鳳冠的重量。而從大梁到越國,哪怕一路急行,這段旅程也需要一個月時間。若讓佟雅萱一個月都戴著這頂鳳冠,確實不太合適,但自古貴女出嫁都要戴著鳳冠,不論路途遠近,未入洞房之前,這頂鳳冠都不能取下來!
佟雅萱雙眼閃閃發亮,嘴裡卻委屈地叫道:“文嬤嬤,我的脖子好疼,肩膀好酸……”
紅梅幾人也是服侍著佟雅萱穿上喜服的,雖不明白鳳冠的重量,但由那沉重的需要她們四個人合力才能抬起來穿到佟雅萱身上的喜服,自是可以猜測出鳳冠的重量,遂也跟著附合起佟雅萱的話來。
“這……”文嬤嬤的嘴唇連續動了好幾下,想要拒絕佟雅萱這個不合理的要求,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下來了,而車門則被人叩響了。
站在馬車外的正是身著喜服的林清越,只不過,即使他的面容被紅色的喜服襯托得更加俊美若仙,但身上的寒意卻沒有絲毫收斂,依然令每一個見到的人不敢直視,並會下意識地彎腰行禮,然後悄然離開,就怕自己的任何舉動和目光都會褻瀆到這如謫仙降世的男子。
“見過王爺。”文嬤嬤等人忙不迭地行禮。
林清越微微頜首,目光越過文嬤嬤等人看向靜靜坐在那兒,就吸引了他全幅心神和注意力的佟雅萱,只覺得一襲喜服的佟雅萱是那麼地耀眼和美麗。
綠豆大小的珠簾遮面,但,以林清越的目力,依然瞧見上了妝後的佟雅萱,那張清麗的面容仿若突然間就變得更加鮮活起來,明豔動人得讓他根本就無法移開目光,到了此刻,林清越才明白何謂“一眼萬年”。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此刻林清越確實真切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深刻含意。
他痴痴地看著佟雅萱,那灼熱的目光,仿若透過厚重的喜服射向了佟雅萱心房最深處,只令她的面容也浮上兩團紅暈,身子也不自在地動了動。
“玉軒?”
佟雅萱的這聲輕喚,將陷於自己思緒裡的林清越給驚醒。
他堅難地移開目光,將手裡的匣子遞給文嬤嬤,道:“服侍王妃換上。”
接著,他又看向紅梅、綠蘭、白竹和墨菊四人,道:“照顧好王妃。”
最後,他才依依不捨地闔上馬車門,打馬行到最前方。
馬車裡的文嬤嬤立刻就笑逐顏開了:“郡主,不對,王妃,瞧老奴這記性,到了現在還沒改口。”
文嬤嬤啐了自己一口,又看向紅梅四人,道:“自今日起,你們也要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