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五微微垂眸,一聲未吭,只因他知曉孫逸修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回應。
瞬間,庭院裡變得無比的安靜,就連那風都仿若突然停止了,而清冷的月光也仿若被孫逸修嘴角那抹邪惡冷血的笑容給驚嚇到了,扯過厚重的雲彩將自己團團包裹住。
黯淡的光線裡,孫逸修微眯雙眼,一臉的愜意,仿若他天生就該生活在黑暗裡似的如魚得水,後背更是悄無聲息地冒出了一雙黑色的翅膀,轉瞬即逝。
許久後,孫逸修才又道:“吩咐下去,讓安插在長公主府裡的釘子放下手裡的所有任務,全部給我盯牢了佟雅萱!我要知道佟雅萱每日都做了什麼,又見了哪些人……”
頓了頓,孫逸修又補充道:“每日這個時辰彙報一次。”
與此同時,刑部尚書府東院,孫老夫人微闔雙眼,雙手捻動著佛珠,臉上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日光裡看得不那麼真切。
許久後,孫老夫人才輕聲問道:“竟有此事?”
丁嬤嬤微微彎腰,藉著遮擋住眼底那抹複雜的情緒:“老奴不敢期瞞老夫人。”
“既如此……”說到這兒時,孫老夫人突然長嘆了口氣,臉上有著無法掩飾的疲憊,“你喚孫管家過來。”
“是。”丁嬤嬤只是思忖了下,就知道孫老夫人要交待孫管傢什麼事情了,遂應了聲,迅速離開。
國公府,西苑今夜,無風,星星和月亮也不知去了哪兒,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四周一片靜謐,也更加地突顯了空氣的沉悶。
“喵……”
伴隨著這道萬分悽慘貓叫聲出現的是一道猶如鬼魅般,迅速從那大肆敞開的房門前竄過的白影。
“啊……”
不知是誰帶頭放聲尖叫,緊接著,平日裡不知藏身於何處的下人和護院們齊齊朝西苑的方向奔來。
白冬瑤猛地抬起頭,柳眉倒豎,紅唇緊抿,一臉被人打斷思路的憤怒。
“吵什麼?!”李嬤嬤急行幾步,到達門口處,看著院子裡那些或東奔西跑,或幾人顫抖地摟抱在一起,或身子已不知何時癱軟在地上的下人時,再也忍不住地怒吼道。
一個平時頗得李嬤嬤關照的小丫頭,伸出右手揉了一把臉,顫聲說道:“李嬤嬤,有鬼……”
“李嬤嬤,剛才我們看見一個白影從大小姐書房門口飄過去了,那個人頭髮及地,舌頭伸得老長,臉色鐵青……”
“嗚,別說了,好可怕……”
……
“住嘴!”李嬤嬤厲喝一聲,道:“一個兩個都在說些什麼胡話!這兒是國公府,每位主子都是天大的貴人,又豈敢有鬼魅敢到此作亂,不定是其它府裡別有用心地派人混了進來!”
“可……”下人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嘴唇蠕動了好幾下,雖在李嬤嬤嚴厲的面容和森冷的目光裡垂眸不語,但心裡卻依然覺得那個白影就是鬼魅。畢竟,這兒雖是國公府,但聽說西苑在被翻修重整為客戶之前之前是一坐大湖,裡面不知死了多少個丫環貴女……
“李嬤嬤說的很有道理!”白冬瑤突然出聲道,看著一地不堪重用的下人,心裡也生出一股無力感,嘴裡卻不得不繼續道:“這個世間根本沒有鬼,不過是做了虧心事,才會覺得有鬼!”
接著,白冬瑤又看向李嬤嬤,道:“李嬤嬤,你帶人仔細探察一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角落。”
“是。”李嬤嬤應了聲,和白蓮為首的四個大丫環分別帶了幾個人,每人手執一盞燈籠,細細探察起來。
突然,李嬤嬤頓住腳步,雙眼瞪到最大,滿臉的驚駭。
“奇怪,這兒怎會多出一個新鮮的土堆?”
“會不會有人在裡面埋了什麼東西?”
“或者,也有可能是有人從土裡挖出了什麼東西,來不及收拾妥當就被人發現了。”
……
不得不說,每個人都有一顆八卦之心,就算在此種情況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也很快就拼湊出了一個所謂的“真相”。
“住嘴!”李嬤嬤再也忍不住地喝斥道,如鋒利刀子的目光一一地掃視過身旁的幾個丫環婆子,道:“你們進府多年,難不成到了現在還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是說,國公府的下人都是這樣的?”
“我還以為是誰這般大膽,肆意地指責批評國公府的下人,原來是白小姐的奶嬤嬤,李嬤嬤你啊!”
嗷,連發三章,存稿又木有了,真懷念往常上班時間碼字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