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母,這付出的情感,就如同那潑出去的水一般無法收回。”佟雅萱嘆了口氣,道:“這不是一日兩日,也不是一年半栽,而是整整兩年時間!這兩年時間裡,花費了許多金銀珠寶也就罷了,還影響到了我和長公主府的清譽……這些傷害,又豈是輕飄飄幾句話就能消除的呢?!”
佟老太夫人定定地凝視著佟雅萱,許久後,才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都是一家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佟雅萱微垂眸,沉默不語,心裡輕哂:合著這件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所以這嘴皮子就能隨意地張合?!或者,若是這件事情發生在佟琳琅身上,想來這佟老太夫人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穩坐泰山了,終歸,在佟老太夫人眼裡,她還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佟老太夫人眉頭微蹙,捻動佛珠的手指也有瞬間的停頓:“罷了,有些事情,我們這些老人家講得再多,也不過是讓你們心生厭煩,對你們的未來沒有絲毫的幫助。唯有真正的‘經一塹,才會長一智’。只希望到了那時,你還能記得我今日這番忠告。”
“謝曾祖母提醒。”佟雅萱不想再繼續和佟老太夫人探討這個咯牙的話題了,遂望了望天色,再次說道:“曾祖母,我答應了娘,要和娘一起用下午茶。”
“這樣呀……”佟老太夫人嘴角微勾,偏了偏頭,掩住眼底的不悅,道:“既如此,那我也就長話短說了。”
“萱兒,我希望你能進宮請求太后為你大姐和齊王賜婚。”
“什麼?賜婚!”佟雅萱雙眼瞪得溜圓,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心裡卻是生出一絲明悟:想來,這就是今日佟老太夫人這般著急喚她回國公府的用意吧!
“正是。”佟老太夫人點點頭,道:“不管怎麼說,瑤兒也是我佟府的女兒,又兼之才貌雙全,足以匹配得上齊王。”更何況,佟雅萱和齊王杜偉澤退婚一事,不僅影響到了佟雅萱的清譽,也有礙於杜偉澤的名聲。
這一點,佟老太夫人並未刻意講出來,但已明瞭自己在佟老太夫人心裡只是一枚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的佟雅萱,只是略微思索一番,就窺知到了一二,於是那雙被睫毛遮擋住的眼眸裡也帶上了一絲寒意。
佟老太夫人並不知道,短短時間裡,佟雅萱就想到了這麼多,依然繼續說道:“更何況,當年你和齊王賜婚這件事情並未刻意傳揚出去,所以,如今我們將人選換成你的大姐,不僅達成了你不願意嫁給齊王的心願,讓太后和皇后對你重拾信心,也能讓國公府、長公主府和齊王府不再交惡,可謂是兩全其美!”
什麼叫無恥,這,才叫真正的無恥!
即使早已對佟老太夫人不抱任何希望的佟雅萱,在乍聽得此言時都有瞬間的愣怔,更不用說那正垂眸暗自傷懷的白冬瑤了。
只見她猛地抬起頭,滿臉驚異地看著佟老太夫人,許久後,她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行禮道:“謝謝曾祖母,瑤兒往後定當嚴格以佟府貴女的規矩行事,絕不給國公府抹黑……”至於佟老太夫人話裡話外的暗意,呵……
佟老太夫人微微頜首,正色道:“你如此想,自是最好。”
接著,佟老太夫人才又看向垂眉斂目的佟雅萱,道:“萱兒,這件事情很重要,不宜久拖,務必在你離開盛京之前解決掉。如此,我們大家才能安心。”
“曾祖母,很抱歉,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佟雅萱乾脆利落地拒絕道,趕在佟老太夫人震怒之前,快速補充道:“第一,三年前,我跪在永和宮前一日一夜,才求得外婆同意為我和齊王賜婚,表面看來,外婆一如既往地疼愛呵寵於我,但,實則明眼人殾有看出外婆已被我的舉動傷了心,對我失望透頂,故,前幾日我在入宮請求外婆取消這樁賜婚時,為了得到外婆的同意,應下了許多條件,而其中就有一條是往後我的婚事全由外婆做主,並且不能再參和到其它人,包括國公府幾位堂姐妹的婚事。”
“第二,前幾日,在迎客來酒樓裡,我已和白小姐斷絕姐妹關係,故,白小姐和齊王的婚事,自當由白小姐自己說服外婆,求得賜婚。”說到這兒時,佟雅萱特意頓了頓,若有深意地瞥了眼白冬瑤,又道:“若白小姐不敢面見太后,怕太后因為這三年你期瞞、矇騙於我時做下的事情而震怒,自可面見舅媽,求得舅媽的賜婚,或者再不濟,也可直接請求齊王跟舅舅提及此事。”
“罷了。”佟老太夫人捻動佛珠的手指只是略微停頓了下,連臉上的神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仿若自己的提議並未被佟雅萱拒絕掉似的,一臉的平靜和鎮定。
接著,佟老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