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只因蕭逸軒在自己出席的宴會里,每每都看見白冬瑤的身旁圍著一郡年歲相差無幾的男子。這些人或樣貌俊美,或才華橫溢,或身居高位,或家世不斐,但他們在面對白冬瑤時均下意識地收斂起身上的傲氣,面帶傾慕之色地瞧著白冬瑤,並每每為白冬瑤隨口的一句讚歎話語而笑開顏。
而白冬瑤也挺滿足這種眾星捧月的待遇,並不著痕跡地挑起一同赴宴的世家貴女的嫉妒和怨恨,讓她的那些愛慕者們看清這些家世不斐的貴女真實秉性,同時還趁這些人為她解決麻的時候,不止一次拋媚眼給蕭逸軒,更使出各種小手段接近蕭逸軒,只為了能攀上蕭逸軒這株高枝,從此一躍飛天。
文貴妃是一個心機手腕不輸皇后的女子,她教育出來的蕭逸軒,即使表面看來再謙恭有禮,但實則心裡卻自有一番盤算。
也因此,對於白冬瑤這種將他當作那些眼睛被泥糊塗的世家貴族般哄弄的女子,他並不像刑部尚書孫大人的公子孫逸修那般因愛生恨,也不像齊王杜偉澤利用白冬瑤不成且反受其害而恨不能將她除之後快,更多的時候,他是淺笑盈盈地站在一旁,靜靜地欣賞著這一出又一出精彩紛呈的大戲。
這時,眾人也已登到了山頂。
雖大梁提倡讀書的同時也習武,以強身健體,但,今日赴宴的世家子弟皆是嬌生慣養的,只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前朝文弱書生好一些,故,此刻,若非想要在二皇子蕭逸軒,以及眾多世家貴女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不定這些世家子弟已經席地而坐,不再像眼下這般堅難地維持著自己高貴的儀態,笑得一臉優雅地吩咐著隨侍的下人鋪席搭桌,再緩慢地掀起前袍,施施然地落坐了。
在山下時,只能看見籠罩在層層雲霧裡的山巒,根本就不知道這坐山有多高,待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山頂時,心裡生出終於再一次挑戰了自己極限的興奮和激動的同時,也會下意識地往下望去,這一點,就連穿越前經常爬山的佟雅萱也不例外。
“江南水鄉”這幾個字,從另一方面來說,它代表著縱然是在炎熱的夏日,灼熱的陽光也不能祛除那片無處不在的雲霧,更不用說此刻已是深秋,呼嘯而來的山風吹得人衣袍獵獵作響,帶來了獨屬於山林的清新空氣,令人的精神為之一振的同時,也讓人忍不住抱住胸口,撫平胳膊上面那些突然豎立起來的汗毛。
蕭逸軒招了招手,自有立在一旁的護衛上前幾步,將早已備下的薄披風送上。
就在他準備親手將這件披風披到佟雅萱身上時,一旁一直留意著他的舉動的紅梅急行幾步,從身後的包袱裡取出一方杏色披風,輕輕地搭在了佟雅萱的身上。
蕭逸軒淡淡地瞥了眼紅梅,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信手將披風展開,披在了自己身上,擋住了那無處不在的寒風。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蕭逸軒緩慢地呤出這首詩,發現佟雅萱正一臉驚訝地看向自己時,笑著解釋道:“聽說這首詩是白小姐前年登高望遠時的感嘆之作,只不過,我覺得‘姐妹’兩字不如‘兄弟’兩字來得貼切,所以我就擅自改動了,還望萱兒不要介意。”
佟雅萱緊了緊披風,笑道:“二表哥改得很好,怨不得我之前聽到這首詩時,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想來大抵是因為這種……”
說到這兒時,佟雅萱還特意頓了頓,眼底浮現一抹困惑:“唔,應該說是意境不對吧。”
“沒想到萱兒竟然和我有著同樣的感覺!”蕭逸軒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臉上也露出一抹不自知的興奮和激動,雖轉瞬即逝,卻依然被一直留意著他的神情的佟雅萱瞧在了眼裡。
“往常我也曾跟其它幾位友人提及此事,不過,他們都覺得我這隨便一改,就將整首詩改得不倫不類了不說,還很不尊重白小姐這位偉大傑出的女詩人。”
“一首詩,由不同的人來解讀,自會有不一樣的感受。”佟雅萱笑了笑,在心裡默默地補充道:其實,二表哥你說錯了,白冬瑤是一個偉大傑出的剽竊女詩人。
“正是這個理。”蕭逸軒贊同地點頭,看向佟雅萱的眼眸裡有著不再掩飾的欣賞和讚歎。
接著,蕭逸軒仿若無意地將白冬瑤這五年來做的詩詞全部唸了一遍。當然,他念的都是經過自己修改潤色的詩詞,只令一旁靜靜傾聽,不時附和幾句的雅雅萱也讚歎不已,從未想到這個看似不顯山露水的二皇子蕭逸軒竟然有著這麼高的文學造詣,生生將那些被白冬瑤剽竊過來,並結合白冬瑤當時所處環境和現狀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