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
即使佟老太夫人很少見到佟雅萱,但也因著佟雅萱的身份不同而時常關注於她,故佟雅萱對齊王杜偉澤的痴戀成狂的模樣,即使佟老太夫人並未親眼瞧見,卻也能從佟雅萱和她那不顧一切的爭吵裡能窺知一二。
這樣全心全意愛戀著一個人的感情,又豈是說收就能收回來的?
事實上,若非餘嬤嬤親眼看見佟雅萱以一幅漫不經心地表情提及白冬瑤和杜偉澤兩人之間的事情,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佟老太夫人這一邊,對前來彙報此事的下人給予深深的質疑。
不過,眼下,餘嬤嬤只要一回想起佟雅萱當時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只覺得後背陰風陣陣,身子也因為不知何處生起來的寒意而顫抖了下。
“太夫人,許是‘因愛生恨’,所以……”
話,點到為止,可佟老太夫人卻是立刻就明白了,臉上的神情也變幻不停。
很快,佟老太夫人就長嘆了口氣,一臉疲憊地說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話語裡的濃濃的不確定,連佟老太夫人自己都無法說服,更不用說其它的了。
佟老太夫人微闔雙眼,右手手指微屈,在桌面上敲打了許久後,才覺得心裡那些突然冒出來的莫名的恐慌的情緒消散了。
“婉芸,那白家小丫頭今日派人送了一件禮物到刑部尚書府?”
“是的。”候在佟老太夫人身後的越嬤嬤上前幾步,微微彎腰,一臉恭敬地應道。
“呵!”佟老太夫人再也忍不住地冷笑一聲,“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敢做這些小動作,看來,這麼多年來,我給人的印象太過於溫和了,竟然讓人忘記了我以往的性子!”
越嬤嬤一臉的平靜,仿若未察覺到一向平靜無波的國公府將會因此而掀起萬丈波瀾。
“派人將這三年來,白家小丫頭和齊王私下裡見面的情景打探清楚。”
“是。”
思忖了下,佟老太夫人還是想要親自見見佟雅萱,以弄清此件事情的真相是否那般地不堪,並且盡力地挽救國公府和長公主會之間不知何時而生出來的隔閡。
“婉芸,將上次太后賞賜的那匹玫紅色的綾紗,以及之前珍寶齋送來的那套紅寶石頭面,都送到長公主府,交由靜雅親收。”
頓了頓,佟老太夫人又指了指放置在一旁矮桌上的一摞尺高的佛經,道:“這人年紀大了,眼神也不若年輕時好了,聽說白家小丫頭精通琴棋書畫,想必抄錄幾本佛經,那是不在話下。”
西苑
即使心裡早已對佟老太夫人不抱任何的希望和期翼,但乍聽得此言,白冬瑤依然有瞬間的愣怔,然後就迅速紅了眼眶,睫毛眨動間,大滴大滴的淚水滑落,很快就將她今日特意換上的一襲淡藍色衣裙的衣襟浸溼了。
“越嬤嬤,是我的錯,未料到祖母年紀大了,竟然未提前將這幾年抄錄的佛經送上。”
接著,白冬瑤偏了偏頭,道:“李嬤嬤,將我前兒個整理好的佛經找出來。”
李嬤嬤暗歎了口氣,嘴唇蠕動了好幾下,那到嘴的話卻在白冬瑤警告的眼神裡咽下肚去,默不作聲地從箱子裡找出一摞佛經,再召來白蓮等幾個丫環,將它們送到了越嬤嬤面前。
“越嬤嬤,這些就是太夫人想要的佛經。”
越嬤嬤根本就沒有看向垂眉斂目的李嬤嬤,那目光也只在白冬瑤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就迅速移開,然後才眉頭略皺地看著丫環捧在手裡的拂經,隨意地翻看了下,道:“太夫人用不慣這樣的紙張,所以還是要辛苦大小姐了。”
白冬瑤眼底掠過一抹難堪,臉上的神情卻依然溫婉中含著淡淡的委屈,就連身子也微微顫抖了幾下:“越嬤嬤,曾祖母可有提及,什麼時候需要這些佛經?”
“並未。”越嬤嬤淡淡地瞥了眼弱不禁風的白冬瑤一眼,竭力壓下心裡突然生出來的煩燥,補充道:“不過,太夫人很喜歡這些佛經,時常嘆息不能像往常那般日日誦讀。”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她能儘快將這些佛經抄錄下來?白冬瑤狠狠地磨了磨牙,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在佟老太夫人心裡沒有絲毫的地位,否則,佟老太夫人明知明眸善採的一雙眼眸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麼重要,竟然讓她抄錄那疊如蚊般大小字跡的佛經,這是想要生生毀了她這對水汪汪且惑人的杏眼啊!
正常情況下,如她這等因為連續兩重重孝而被逼只能待在府裡,一直未能跟著長輩出府赴宴的貴女,在出了孝期後就應該在府裡舉辦一場大型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