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萱的容貌。如今瞧來,佟雅萱不愧是陛下賜封的靜雅郡主,身上流著皇室那尊貴的血液,洗去一身的鉛華,只是隨意地站在那兒就自有一股風華和氣度,這一點,是到現在還跪在他面前,拽著他的衣袍,哭得眼淚鼻涕橫飛的白冬瑤所不能比擬的。
或者,如佟雅萱所願那般娶了她,倒也不錯……
有什麼比得上折磨一個皇室郡主更來得令人身心舒爽呢?尤其她還是那人的外孫女……
一念及此,杜偉澤那往前邁去的步子突然頓了頓,看著前方佟雅萱那美妙的背影,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森冷殘酷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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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吹過,捲起幾人的衣袍,也令佟雅萱身上的紗裙和披帛齊飛,再加上那飛揚的黑髮,和著環佩叮咚作響聲,倒是令不知何時行到她身旁的杜偉澤也不由得愣怔了下。
鼻尖傳來的淡雅清香,以及那入目所及的吹彈可破的白皙嫩滑的肌膚,和那水潤微翹的紅唇,在在誘惑著他,只令他的喉嚨也不由得為之一動——倒沒想到,那張每次見了就令他倒盡胃口,猶如調色盤般上面佈滿了無數詭異色彩的臉龐,卸盡了濃妝後,竟然是這般地嫵媚誘人……
任誰被人拿仿若自己所有物般炙熱的目光瞧著都無法繼續泰然自若下去,更不用說根本就沒預料到這一出的佟雅萱了。於是她微微偏頭,眼含譏諷地瞪了齊王一眼,心裡也不由得輕哂:瞧,原身,這就是你愛若痴狂的齊王,這就是從沒有將你瞧在眼裡,縱然你一連再地放低姿態,猶如一隻最忠誠的哈巴狗一般跟前跟後,為他的喜而喜,為他的憂而憂,為他的傷而傷的齊王!
他大概從沒有仔細瞧過你罷,否則又豈會明知是同樣的身子,卻露出這樣的眼神,真真是應了那句“輕易得到的棄若敝屣,不容易得到的愛若珍寶”!
不過是一個渣男!你那不知投生到何處的靈魂可要睜大了眼,瞧清楚今世我如何為你一報前仇!
佟雅萱心裡轉過的這些念頭並未被眾人察覺,甚至那杜偉澤還因為她含怒地瞪視時候,身上無意中流露出來的風情而眼底流露出一抹痴迷來,只因沐浴在陽光下面的她猶如一個發光體般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更不用說離她最近,且因為她剛才那番言論和行為而已對她生出一絲興趣的杜偉澤了。
不知何時起身,以一種“三步一挪”的緩慢姿態往前行走著的白冬瑤,恰好瞧見了這一幕,只令她柳眉倒豎,眼含嫉恨,臉色大變,牙齒也咬得“咯吱”作響。
“嘎嘣……”
“嘶啦……”
伴隨著這兩道極淡極輕的聲響,白冬瑤竟然將懸掛在身側的那枚圓環玉佩用力地拽了下來,掰成了兩截!
看著染上點點紅意的玉佩,白冬瑤臉色陰沉若水,那被長長睫毛遮擋住的眼眸裡蘊滿了濃得嚇人的陰冷和殺機。
而這些殺機是全部衝佟雅萱而去的,以至於因為杜偉澤臉上突然流露出來的痴迷之色而收回了放在白冬瑤身上視線的佟雅萱,也不由眉頭為之一蹙,那往前邁去的腳步也為之一頓。
“萱兒?”長公主輕喚出聲,淡淡地瞥了眼因為她突然出聲而迅速收斂起心神的杜偉澤,心裡湧現也濃濃的不屑——若說之前聽了佟雅萱的話,長公主還基於種種因由而思索著該如何教導佟雅萱挽回杜偉澤的心的話,那麼,今日發生的這種種意料之外的事情,卻是令長公主毫不猶豫地摒棄了這個念頭,並且還打定了主意要親自跟太后告罪,以期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兩人的婚約解除。
一旁的佟候爺雖未出聲,卻也是眼含關切地看著佟雅萱,就怕佟雅萱因為杜偉澤這番痴迷的神色而心下一軟,又收回之前說過的退婚之類的話語。
不過,很快,兩人就因為佟雅萱嘴角揚起的那抹充滿了安撫意味的笑容而將到嘴的話又咽下肚去,那不知何時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穩穩地落回原地,就連往前邁去的步子也變得輕快了許多,甚至還在心裡期盼起待會的場景來。
於是,仿若有意,又仿若無意,幾人都再次忽略了綴在身後的白冬瑤。
白冬瑤雙手緊握成拳,清麗的面容已扭曲得不成樣,身上更是散發出猶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般,令人下意識地退避三舍的冷森陰寒的氣息。
太可恨了!
嘴裡口口聲聲地說著憐惜她親生父戰死,養父母去世,所以將她接到長公主府裡教養,並且讓她將長公主府當成自己的家,可,實則她就是一寄人籬下的孤女,是佟雅萱這個郡主的小跟班和陪襯,而她在長公主府裡的地位更是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