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現躺在地上，蒼白著臉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男人低低的笑了，掐著他的脖子，用力將他提起來，兩人面對面靠得極近：“嗯？怎麼不說話了？”
“我最忠誠的信徒。”
月現瞳孔驟縮了一瞬，面上的神色變得更冷了。
他彷彿感覺不到脖頸上傳來的威脅的力道，眼眸冷漠的看著他：“我並未忘記我現在的一切是誰給的。”
“但你的確不能殺她。”
男人扼住他脖子的手愈發緊了，他冷笑：“你對她倒是情根深種。”
“可那又怎麼樣？在你選擇供奉我的那一刻，你跟她註定是敵人。”
男人神情譏諷：“你不殺她，她下一步，就會殺了你，像今天一樣。”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剛才月現就已經被那紅霧給殺了。
月現彷彿沒聽見他這些話，冷冰冰道：“你別忘了，我們還需要她矇蔽天道。”
“沒有她矇蔽天道，沒有她解除封印，你的心臟，也拿不回來。”
男人盯了他好一會，才緩緩鬆開手，臉上帶著笑：“這麼說來，我是誤會你了。”
月現沒說話，任由男人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待男人還想說什麼時，束縛住他四肢的鎖鏈驟然一緊，將他往不知道什麼時候裂開的空間裂縫大力拉去。
男人面色驟變，眉眼間帶著幾分陰翳，小聲咒罵了幾句，才冷冷的看向月現道：“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此次定然已經讓天道察覺了，你要儘快，把我的東西都收集起來。”
他臉上緩緩揚起一抹邪惡的笑：“那些東西埋在地下那麼多年，也是時候讓它們重見陽光了。”
“我也——”
“是時候掙脫這該死的枷鎖，以真身去會一會她了。”
他越說，被空間吞噬，只留在外的半張臉上滿是猙獰的興奮：“屬於我們的時代，也是時候開啟了。”
話音一落，他整個人都被那裂開的空間裂縫給吞了進去，身影飛速消失在月現面前。
周遭的空間時間流速終於恢復了正常，吵鬧的蟲鳴聲，樹葉被風吹起搖曳的沙沙聲再度回到月現耳中。
月現靜靜站在原地幾分鐘，才拖著略微沉重的步子回到院子內。
他一路來到客廳，走向那被他刻意雕刻出來的雕像旁邊坐了下來，微微傾身，將頭搭在了雕像上，垂眸喃喃：“師傅……”
他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他們之間，真的沒可能了嗎？
真的……只能做敵人嗎？
-
另一邊。
贏初弦理順思緒後，沒打算在月亮城多待，定了第二天中午回洛城的機票。
待她定完機票後，開啟微信翻了翻，回了向文靜的訊息，又開啟宋墨遲的對話方塊看了看。
那裡邊有幾條留言，是這幾天發給她的，內容無非是讓她記得有事跟他說，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
還說他跟遊廷文買了一些京城特有的零食和水果寄給了她，讓她記得去快遞站拿，不然會壞。
最新的一條訊息，是宋墨遲發給她的，說要去神農山脈尋找幾棵珍貴藥材，歸期不定，要是她聯絡不上他，不要擔心。
贏初弦看到這條留言時，眉頭微微一蹙，下意識抬手飛速掐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