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洞口外。
祭壇上的黑苗人尚未撤離,依舊默不作聲的站成兩排,安安靜靜的守在洞口。
贏初弦幾人沒有輕舉妄動,依舊站在樹枝上,等待他們離開後再行動。
張滿德伸長脖子看著那黑漆漆的洞口,喃喃:“這不就是苗疆三邪之一的落洞花女麼?”
因為苗疆人居住的地方多在深山,裡面遍佈著各種石山溶洞。
在一些得天獨厚的洞穴內,寄居著‘神明’,被稱為洞神,被洞神看上的女人,就叫落洞花女。
被洞神看上的苗族女子會比平時更愛貞潔,不喜與人交流,臉上總帶著幸福的微笑,時常還會有詭異的舉動。
若是出現這種情況,苗民會找上村子周圍的山洞,設壇上香、燒紙、懇求洞神放過自己的女兒。
若洞神不肯放過,被看上的落洞女會將自己打扮得光彩耀人,在洞中等待上半個月,她便會香消玉殞。
彌留之際,落洞女會看到洞神穿著新衣,盛裝儀式來迎娶她。
待落洞女死去後,父母會按照傳統的辦法為女兒準備嫁妝,將她送進山洞中,與洞神舉行婚禮,同時祈求洞神保護村子風調雨順,五穀豐登。1
如今這祭壇的儀式倒是與落洞花女和洞神結婚的時候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送進去的,並非是落洞花女,而是落洞花男。
這麼說來……
張滿德摸摸下巴,這個洞穴內居住的,那位叫‘神君’的神明,是個女的?
也不對啊,要是這洞神是女的,那擺在外面的石像,又為什麼是男的?
難道是障眼法?
在他胡亂猜測時,山洞裡有人走了出來。
是方才抬著紅轎進去的那些男男女女,如今他們是空著手出來的,將紅轎上的人留在了裡面。
大祭司雙手交疊在小腹,口中用苗語高喝了幾聲,旋即帶著全體苗人朝山洞微微躬身。
隨後她轉身往外走:“走吧,不打擾神君的新婚夜了。”
在她身後,分開的山壁發出沉悶的聲響,再度緩緩的將洞口堵住。
待山壁即將合上的時候,一道矯健的黑影從遠方飛速奔來,他腳下一踏,身子高高躍起,越過大祭司三人,往山洞裡跳了進去。
他的速度太快,就算大祭司三人反應過來想要攔住他的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
同時,陳苗苗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江塵訴!你寧願死也不寧願跟我在一起嗎?!”
大祭司和劉瑤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
陳秋琳臉色微沉,呵斥著正往祭壇跑來的陳苗苗,聲音帶著怒,上前拽著她:“陳苗苗!誰允許你來這裡的!給我滾回去!”
陳苗苗被這麼一呵斥,被怒火衝昏的大腦才冷靜下來,猛地意識到自己闖禍了,那紅潤的小臉頓時變得慘白。
她縮了縮脖子,順從的被陳秋琳拽著走,囁喏道:“阿姆……對不起……我只是有點好奇……”
黑苗寨內神君娶親,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來觀禮的,避免她們被神君看中,將其帶走。
可神君娶親那麼多年,陳苗苗還沒見過寨子裡有人被帶走的,她心裡著實好奇這一儀式。
加上她被陳秋琳慣壞了,想要看的東西,就一定要看到,滿足她的好奇心。
所以在吉時來臨前,她就先悄悄的來到祭壇周圍藏著了,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她還把江塵訴帶上。
可她完全沒想到,江塵訴的意志力竟然會那麼強大,能衝破她對他的蠱蟲控制,不顧一切的從暗處跑出來。
陳苗苗怕他闖禍,又想起昨天晚上他被她壓在身下,卻站不起來的事,心中又急又氣,腦子一熱,也跟著跑出來了。
面對這怒氣衝衝的陳秋琳,陳苗苗耷拉著腦袋,半句話也不敢吭聲,也不敢問江塵訴衝進山洞的後果。
劉瑤臉色難看得很,看向大祭司:“現在怎麼辦?那江塵訴可是嫁過人的,要是神君生了氣……”
大祭司眸子冰冷的看了陳苗苗一眼,深吸一口氣:“無事,他身上元陽未洩,還算得上乾淨,神君不會生氣的。”
“只不過……”
大祭司轉頭,看向贏初弦幾人藏身的地方,揚聲道:“幾位還要藏到什麼時候?”
祭壇上的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密林,他們臉上的鬼面還沒摘下來,看起來分外詭異。
張滿德心一提:“臥槽,我們被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