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式神下手狠,她被這麼一砸,內臟幾乎破裂。
她能感覺到體內的痛,以及逐漸流失的體溫。
她怕死。
她想活。
白庚禮轉頭看向贏初弦:“贏初弦……”
贏初弦面色平靜的從挎包裡翻出一張藥符,將藥符塞進她嘴裡。
藥符入口即化,藥力瞬間滋潤著她的五臟六腑,緩和了徐心月身體裡的痛楚。
“好了。”贏初絃聲線冷冷:“你只有十分鐘,十分鐘內,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
白庚禮和江塵訴也面色凝重的看向徐心月。
他們二人去過苗疆,自然知道神君是什麼玩意。
若是龍虎山內也供奉了那所謂的‘神君’……
那他們把祖師爺放在何地?
白庚禮心情複雜,又沉重,又帶了幾分怒。
徐心月也知道贏初弦沒耐性,生怕她當真反悔不救她了,虛弱道:“龍虎山內,的確有神君,是我師傅供奉的。”
“我師姐……”她張了張口,換了個稱呼:“陶畔修為恢復,就是因為得到了神君的賜福。”
“包括我的修為,也是神君給的。”
她坦然:“但我並不知道賜福的過程,我師傅只給我們各自喝了一杯水,睡了一覺,醒來後,陶畔修為恢復,我也有了修為。”
白庚禮和江塵訴越聽,內心越是沉重。
他們很清楚,這所謂的‘神君賜福’對於玄門人來說,擁有多大的誘惑。
畢竟玄門裡,終年修道,卻摸不準修煉門檻的人多如牛毛,若讓他們知道,這世上,有種東西,只要供奉了,就能得到無上的力量。
那他們,絕對會去供奉。
更讓他們覺得毛骨悚然的是,玄門第一門派,龍虎山都在供奉著‘神君’,等候著他的賜福。
那……
其他門派呢?
他們是否也在供奉著神君?
那麼,那些門派……還算是正派嗎?
越想,越讓他們感到不安。
同時,還嗅到了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玄門裡,究竟還有多少人值得信任?
而且,若是這神君供奉的事核實了,那……
就能坐實了張生叛徒的身份。
白庚禮跟江塵訴對視了一眼,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們都想探一探那龍虎山,找到他們所供奉的神君。
贏初弦則是想到了,她去張滿德店裡時,在後院看到的那個沒被銷燬的神君泥塑。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我知道的事就這麼多。”徐心月虛弱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所說的都是實話,對你們沒有任何隱藏。”
“你們一定要……救我……”
她撐不住了,眼睛一閉,直接昏了過去。
白庚禮神情複雜的問贏初弦:“她怎麼處理?”
贏初弦:“送醫院。”
送到醫院後,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她的造化了。
恰好去打電話叫人的傅乘景也回來了,看到坑底的情形時有一瞬間的驚愕:“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坑裡?陶畔呢?”
白庚禮輕咳了下,開口道:“陶畔被式神吃了,她被式神拖了下來,我們剛跑下來救她。”
傅乘景神情略微複雜的看了贏初弦一眼,沒多問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聲音低沉道:“我知道了。”
贏初弦知道傅乘景有所懷疑,可她不在乎,也不想多言跟他解釋什麼。
她又不是聖母,會對一個想要殺了她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留情。
能容忍她活著,直到現在才殺她,就已經是看在張滿德和張玉山那點淺薄的友誼上了。
若按照以前她的脾性,在第一次陶畔撞到她手上的時候,就已經送她去見閻王了。
索性傅乘景也沒再說什麼,下去幫著白庚禮他們把徐心月給帶了上去,還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傅乘景叫來的同事也來了,他們及時把周圍給封鎖了,將好奇過來的人給驅逐了出去,拯救了被纏住問東問西的錢果果。
事情交給傅乘景收尾,白庚禮和江塵訴回去覆命,贏初弦回家休息。
當陶畔身亡,徐心月進搶救室危在旦夕的訊息傳到饒秋靜耳裡時,她腦袋發懵,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片刻後,她猛地起身,死死的抓著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