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張滿德心中難免還是有些失望。
很快他又振作了起來,仔細的想著贏初弦的提議。
張滿德:“等我先回龍虎山,內部商議一下,再給你答覆,可以嗎?”
生怕贏初弦拒絕,他飛快道:“放心,時間不會太久,最長三天就能給答覆。”
“如果他們當上客卿長老,沒事的時候我們也不會讓他做什麼的,每年還有將近五十萬的補貼。”
贏初弦微微頷首:“可以。”
兩人商議完,張滿德親自把贏初弦送回別墅區,才開車飛速前往龍虎山。
回到家後,贏初弦照例先洗澡吃東西,換上乾淨的衣服小憩了一會,再起來開始畫符,繼續填滿她隨身攜帶的那個挎包。
畫完最後一張符,贏初弦後知後覺的發現,對面別墅已經許久沒有熱鬧過了。
除了阿北還住在那邊,沈岱淵和阿東阿西整天不見蹤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自從那天沈岱淵坦白後,兩人也沒有刻意避開,依舊跟以前一樣相處,甚至比起之前要多了一層默契。
就像是在一起生存了多年的老友。
更何況,沈岱淵跟她也有一層因果緣分,他如今勉強是她現在唯一的族人,她對他還是有幾分上心的。
贏初弦放下符筆,起身開啟了書房的窗戶,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對面安安靜靜的房間。
或許,等下次她從R國回來的時候,沈岱淵應該也會忙完了吧。
到那時再好好聚聚吧。
贏初弦轉身,關上了窗戶。
卻在這時,樓下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於嫚退出修煉狀態,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著黑色西裝,氣質沉穩冷冽,身材高大的俊美男人,只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身體十分不好。
宋宴禮看到這陌生的女孩時怔了一瞬,有些遲疑的問:“你好,請問,這裡是贏初弦的家嗎?”
於嫚點了點頭,疑惑看他:“是的,你是?”
於嫚沒有見過宋宴禮,不知道宋宴禮跟贏初弦之間的關係。
宋宴禮臉色微緩,開口道:“你能幫我叫她出來一下嗎?我找她有點事。”
聽到動靜的贏初弦恰好下來朝門口看了一眼,看到宋宴禮時還有些意外:“你來做什麼?”
自從上次跟宋家聚會,不歡而散後,贏初弦就鮮少跟那些宋家人碰面了。
除了她上學時,在課桌裡時不時發現的一些昂貴好吃的零食,還有一些時不時出現在她門口的快遞會彰顯他們的存在之外,其餘時間,他們就跟消失了一一樣,沒出現在她面前礙眼。
想來他們也知道,他們不受她待見,就算出現在她面前,請求她的原諒,也不會得到諒解,這才識趣的躲著她。
贏初弦都以為這輩子除了宋墨遲和宋知奕之外,不會再跟其他宋家人見面了。
沒想到,最神出鬼沒的宋宴禮,居然找上門來了。
比起之前,現在的宋宴禮倒是瘦了許多,臉上也沒有了以前對她的傲氣和厭惡,看起來沉穩了不少。
看來,氣運缺失讓他最近吃了不少苦頭。
宋宴禮看著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贏初弦,眸中浮現幾分恍惚。
他也很久沒有見過贏初弦了。
從宋思瓊死之後,從宋家那次聚會不歡而散之後,他曾經私下調查過那一年,贏初弦被送回家裡的遭遇。
他出高價問過家中的僕人保姆,才明白,在宋思瓊的謊言下,贏初弦過的日子究竟有多糟心。
而他身為她的親哥哥,當初就應該相信她,呵護她才對,結果,卻被豬油蒙了心,徹底的傷了他們之間的兄妹情分。
他曾經認為贏初弦離了宋家之後活不好。
可現在,她卻用事實告訴他,離了宋家,她過得更好。
贏初弦眉頭微挑:“你該不會還沒有放棄,讓我搬回宋家的念頭吧?”
宋宴禮回神,苦笑一聲:“不是的。”
他頓了頓,看向贏初弦道:“媽媽病重,醫生說堅持不了幾天了,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許是人之將死,樓文素這些天才恍然清醒過來,嘴裡唸叨得最多的,從宋思瓊變成了贏初弦。
宋宴禮說:“媽媽她心裡,其實也是在乎你的。”
贏初弦沒忍住笑了一聲,譏諷道:“你說錯了,我沒有母親,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