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寧丹陽就看向了兩位使者,等著看他們臉上的神情。
他們也沒有辜負寧丹陽的期望,經過最初的茫然之後,他們忽然慢慢長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起來像慢動作似的。
良久,大燕使者愣愣地問:“寧六公子,您方才說什麼?”
寧丹陽雙臂抱胸,勁勁兒地反問,“不是你們一定要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嗎,我家小表妹來信了,說她現在是聖境的至尊,整個聖境都歸她管,我就想著那以後我們寧家人豈不是就能在聖境為所欲為了,
哎你說,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惹我們,我小表妹是不是能帶著聖境的那些大能直接下來幫忙討伐,那我們豈不是要老省勁了?”
好似說到了興頭上,寧丹陽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們,好像是真的打算聽他們的意見。
大燕使者一愣,呵呵乾笑兩聲,顧左右而言他,“六公子今年才多大年歲,您的妹妹年紀就更小了,也就十幾歲的年華?呵呵,這樣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會成為聖境至尊呢,六公子莫要跟微臣開玩笑了。”
說著他又笑了幾聲,似乎是想緩解氣氛中的尷尬。
寧驕陽才不覺得空氣裡有什麼尷尬值得緩解的,反正尷尬的又不是他,“大燕使者你是不是不信,覺得是我在吹牛的?”
大燕使者豈敢這麼說,寧家所有人都在這呢,他可還沒猖狂到當著人家長輩、兄長的面說人家的孩子。
他急忙辯解,“不是,不是,微臣只是……”
寧丹陽根本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直接打斷了他說道:“沒事,空口白話你不相信也是應該的,正好聖境的使者還沒走,我讓他回來給你證明一下。”
說完他作勢就要拉著大燕使者往外走,口中還一個勁兒嚷嚷著要讓聖境那個來送信的人當場給他表演點什麼來證明自己的身份,不然還怕他不信。
大燕使者當場便汗流浹背了。
這裡面要說他對誰最瞭解,不是寧昭那個最大的對手,也不是
不是因為二人之間有過什麼接觸和交情,純屬是因為此人心思單純的完全不像是寧家人,胸中一點城府都沒有,和他們這類在官場上混跡了幾十年的人比,乾淨的簡直是一張白紙。
這種人若是撒謊,不用刻意去戳破,說謊之前自己臉上就會先露出幾分心虛。
可現在寧丹陽不僅不心虛,反而有底氣的很,這隻能表明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這個念頭頓時讓大燕使者渾身的冷汗出得更厲害了,他使勁往後推拒,“六公子,六公子,您放開微臣,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行不行,微臣不是武官,您把微臣拽疼了,六公子,微臣的胳膊……”
寧丹陽充耳不聞,還是一個勁兒地拉著他往出拽。
大燕使者沒法,只好向一旁的天辰使者求救,天辰使者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趕忙上前去幫大燕使者解困,“六公子,您先把手鬆開,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就是。”
話音未落,寧丹陽直接一把把他也抓住了,“你來的正好,你是不是也不信,咱們正好一起去問個分明。”
天辰使者:“……”
<center></center>
他來救人,人沒救著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兩個人都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文官,哪裡是寧丹陽這個正值青春年少,一身牛犢子勁的少年的對手,一時竟連反抗都做不到,被他一手一個拉著眼看著就出了殿門。
兩人都著急了,急忙將求救的視線投向寧昭,“陛下,救命啊陛下!”
寧家其他人都瘋狂強忍著笑意,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寧昭眼底也滿是笑意,見他們真的是無可奈何了,這才不疾不徐地開口阻止道:“丹陽,莫要胡鬧。”
自家祖父的話在寧丹陽這裡向來都比聖旨還要管事,更何況現在寧昭的話還真的是聖旨了,即使心中還有氣,寧丹陽還是鬆了手。
天辰使者和大燕使者都鬆了口氣,一邊擦額頭上的汗,一邊向寧昭道謝。
不過經此一遭,他們身上的官服凌亂得不成樣子,也是沒什麼體統在了。
見狀,寧昭語氣不輕不重地替寧丹陽請了個罪,“使者見諒,朕這個小孫子自小被慣壞了,做事沒什麼章法,得罪之處,還請二位海涵。”
有了前車之鑑,他們誰還敢說什麼,忙推辭道:“六公子至真至純,實乃真性情。”
寧丹陽聞言小聲哼了一聲,顯然是對這兩人的恭維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