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朝陽最近的心情很是糾結。
原因是在寧驕陽養傷期間,他將這裡的情況傳信回了王城,不出他所料,祖父對於殤王殿下和小表妹的關係半點都不知情。
並且在回信中寧相給他下了態度十分堅決的死命令,說什麼驕陽還小,才回到家裡沒多長時間,一定要讓他將人保護好了,絕對不能被心懷不軌之人騙走了。
天知道他在收到這封回信時,心情有多複雜,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將殤王殿下和“心懷不軌之人”結合起來啊,這可是大不敬的罪過。
只是祖父的命令他又不能不聽。
於是這幾天商宅中出現最多的場景就是:
商闕:“來,小丫頭吃藥。”
寧朝陽:“殿下我來我來!”
·······
商闕:“來,小丫頭用膳。”
寧朝陽:“殿下,我來我來!”
······
商闕:“來,小丫頭我服你下床走走。”
寧朝陽:“殿下,放那我來我來!”
眼瞅著這已經是寧朝陽第不知道多少次從自己手底下搶人了,商闕終於忍無可忍,“寧將軍邊境就沒有事務要忙嗎,總耽擱在這裡是否不妥?”
寧朝陽心底暗暗叫苦,但是動作卻一點不慢,立刻給寧驕陽穿了鞋,扶著人往院子裡走,嘴上還不忘裝傻:
“多謝殿下提醒,邊境有同僚們守著,出不了亂子,我這裡還有事沒跟蕭家交接完,過幾日再走也可以。”
商闕心底冷笑。
出不了亂子?那就讓它出點亂子好了。
他側眸朝暗處比了個手勢。
寧朝陽自然不知即將有一大波亂子朝自己襲來,見今天日頭不錯,便想著讓寧驕陽在院中躺椅上曬一會太陽。
躺椅晃晃悠悠的,配合著曬在身上的暖意,讓人好不愜意。
寧驕陽舒服地長舒了口氣,這才想起寧朝陽剛才的話,“大表哥,你剛才說和蕭家有事交接,是何事?”
“自然是那三套功法的事,”見陽光刺著她的眼睛,寧朝陽微微側了側身,替她遮出一片陰影,“雖然拍賣會後來出了點意外,但最後到底是我出價最高,東西自然歸我。”
說到這,寧朝陽想到什麼似的,忽然激動起來,
“小表妹你知道嗎,前兩天我去交易行驗貨了,有幸親眼瞧見過那三套功法,當真是精妙絕倫,只花五億極品靈石就能將這樣的稀世珍寶收入囊中,此行我實在是太幸運了。也不知道能研創出這種功法的又是怎樣的高人,有機會的話,真想親自拜會一番啊。”
言語之中,寧朝陽滿是對那位高人的嚮往。
寧.高人本人.驕陽:“······”
這麼說,蕭天佑許諾她的八成利潤,全都是她哥的錢嗎?
而她哥完全不知道創造這三功法的人就在自己身邊,他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還不用花錢,還在為自己佔了“大便宜”沾沾自喜。
怎麼說呢,寧驕陽有點心情複雜。
她決定此事要守口如瓶,絕對不能讓她哥知曉。
正在這時,忽然,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院中三人齊齊偏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就見牆角的一處狗洞裡,有人正往裡一樣接著一樣地塞東西,有被咬斷脖子的麋鹿、山羊等動物,也有顏色豔麗,看起來鮮豔欲滴的瓜果,甚至還有尚且涎著露珠的奇花異草。
生生在狗洞前堆出一座小山,將狗洞擋了個嚴嚴實實。
後來似乎是察覺到東西塞不進來,洞後那人索性將剩下的東西頭牆頭扔來,噼裡啪啦地跟下雨一樣,總之就是鍥而不捨的。
院中三人:“······”
寧驕陽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道:“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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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旁人了。”寧朝陽反而饒有興致,“你到底是怎麼著他了,這幾日總是堅持不斷地往院子裡送東西,你沒醒那幾天送的都是新鮮靈植,你醒了之後就送一些滋補養身之物,我看了,雖然功效不是太強,但勝在全都對症,且儲存得很完整,足見尋物之人的用心。”
寧朝陽看了商闕一眼,故意揶揄道:“小表妹,那人難道是心悅你不成?”
商闕的眼刀“唰”地朝他射去。
隔得老遠,寧朝陽都能感覺到這位殿下想要把自己的嘴縫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