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將那裡衣湊到鼻尖。
梅香。
是因用了他送去的發膏香薰。
可和他身上的白梅冷香又有不同。
許是因經常翻著肚皮和歲歲一起躺在地上曬太陽,又平添了一絲陽光的味道。
顧緋猗將那裡衣收入櫃中,又取了件新的拿在手中,朝養心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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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徐常在很有可能懷了皇子,又有王美人流產事情在先。
老皇帝相當緊張徐常在。
他一連數日都歇在這位徐常在的屋子裡,又安排了許多身手好的太監在旁看守。
就連平時最愛的宴會都沒什麼心情舉辦了。
謝長生倒是樂得清閒,但要說唯一不好的,那就是顧緋猗也閒了下來,整日待在毓秀宮裡。
謝長生覺得自己就像好不容易上了一週的學,想在週末放鬆一下玩個遊戲,卻發現今天父母也休息的可憐學生一樣。
他摟著歲歲窩在離顧緋猗有些距離的角落:“歲歲,我們今天來學一個著名的單詞,它叫abandon。”
歲歲眨巴著黑亮的眼睛望著謝長生,歪了歪頭。
謝長生頓時喜歡得不行。
他捏著歲歲的狗爪子,朝它許諾:“等春天到了,我就帶你去玩泥巴!我們玩南邊的泥巴,玩北面的泥巴,玩御花園的泥巴,玩大哥哥二哥哥府上的泥巴……”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謝長生回頭看了一眼顧緋猗。
他正在站在桌前執筆抄經,沒有看謝長生,嘴角卻含著一抹淡笑。
謝長生復又扭回頭去。
他繼續對歲歲道:“到時候,我們捏泥人!我們捏一條腿的人,兩條腿的人,三條腿的人,四條腿的人,五條腿的人……”
身後,顧緋猗又笑一聲。
謝長生再扭過頭看他一眼。
顧緋猗這回抬眸看過來了,他很是惡人先告狀地問謝長生:“小殿下為何總看咱家?”
“是你先笑,我再看你的。”
謝長生使勁搖頭:“不想和你們這些不知道聲音能在空氣中傳播的人說話了。”
顧緋猗:“……”
看顧緋猗揉著太陽穴無奈的模樣,謝長生被逗笑,呵呵笑出聲。
顧緋猗睨他一眼。
見謝長生開心,他的心情也大好似的,放下筆坐下,又拿起放在一旁的話本,拍拍自己膝蓋:“小殿下,過來。”
似是覺得有趣,顧緋猗這幾日每天都要給謝長生念那些買來的話本。
等謝長生坐好,他便繼續著昨日停下的地方念。
謝長生卻開始打起了哈欠。
顧緋猗捏著謝長生指上的白玉戒:“困了?不聽了?”
“聽不懂。”謝長生道:“全被你撕了,聽不懂。”
顧緋猗笑起來:“坊間話本,就算買了淨本,亦會有許多淫詞豔賦混入其中。咱家想著,小殿下連沐浴都不讓旁人伺候,更何況看到這些?”
“卻沒想,反倒成了咱家的不是了。”
顧緋猗頓了頓,又問:“小殿下想知道撕下去的幾頁寫了什麼?”
他薄唇湊近謝長生耳邊:“酒後,小姐與書生依偎纏綿,衣衫褪去,回眸含情,唇相湊,舌相弄,喘息落汗。”
“寫得好。”謝長生滿臉正氣凌然,給他鼓掌:“賜名海棠居士,獎勵去海棠當寫手。”
顧緋猗:“……”
總覺得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他含住謝長生耳垂,又去揉謝長生的另一隻耳。
卻仍覺不夠。
他吐出謝長生的耳,喉結幾番滾動,啞聲叫謝長生。
“小殿下。”
顧緋猗問:“小殿下,想不想也嚐嚐唇舌相弄的滋味?”
謝長生頓時從頭紅到了腳。
他努力維持住自己正氣凌然的表情:“……我不對食!”
顧緋猗卻問:“為何?”
“因為……因為我很忙。”
顧緋猗問:“還有呢?”
“還有……還有我們都是男的。”
“還有呢?”
謝長生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還有,你們不是總說我傻嗎?”
顧緋猗聞言,卻彎起唇:“小殿下怎麼會傻呢?”
他道:“咱家可是從未見過比小殿下還機靈的
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