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變成了恐懼。
她不想侍寢。
不想和老皇帝行夫妻之實!
吳璃抹去額上汗珠,聽到外面傳來動靜。
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繡金紅袍、玉色系帶。
正是顧緋猗。
吳璃發呆地看著顧緋猗。
顧緋猗生得實在是太好看了。
他有著謫仙下凡一樣的容貌,彷彿被山巔玉石精雕出的鋒利五官。
可多數時候,顧緋猗只是行走在陰影裡,唇角總是含著一抹陰惻惻的笑,像一條伺機而動的蛇。
但沒人敢仔細端詳品味顧緋猗的容顏——世間萬民匍匐在皇權腳下,連皇上都不敢看,又怎麼敢抬頭去看顧緋猗那雙淺琥珀色,宛如蛇瞳的眼睛。
隨著顧緋猗的走近,吳璃聽到自己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
顧緋猗看出吳璃表情中的痴戀,表情卻不變,只是淡淡問:“娘娘有事找咱家?”
吳璃如夢初醒,豆大的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掌印!”
她抹去臉上淚水,一股腦地把在腦海裡排演了許多遍的話說了出來——
“掌印!本宮對你……本宮願意做你的人!只要掌印願意,從此以後本宮只伺候掌印,本宮什麼都……”
話還沒說完,顧緋猗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吳璃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你,你笑什麼?”
顧緋猗問她:“娘娘知道這些年,有多少人對咱家說過這些話麼?”
求權的,求勢的。
或是什麼都不圖,只圖他的人的。
男男女女,不知有多少人提出要與他對食。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往他這裡送人。
這些年卻因知道他不喜,不敢冒犯,再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之前他都是怎麼拒絕的來著?
“不感興趣。”
“不需要。”
現在的他卻需要換一種說辭了。
顧緋猗回味著他的舌與謝長生的舌纏繞糾纏、互相吮吸的,令人著迷的感覺,不自覺地又將舌尖抿出了血腥味道。
他嚥下口中鮮血,對問吳璃道:“咱家有人了。”
“有、有人?”吳璃心一涼,下意識道:“本宮不信!”
顧緋猗冷了眸子。
“隨便娘娘怎麼想。”
他沉沉道:“咱家希望娘娘收了不該有的心思,專心伺候陛下。”
“倘若娘娘執意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他輕輕伸手,將身旁足有半人多高的花瓶推倒在地,精美的瓷瓶乍碎成一地殘片。
顧緋猗在瓷片碎裂的聲音中眯了眯眼。
不想再看吳璃反應,顧緋猗踩著碎片,轉身離開。
他回了宴會,謝長生卻已經不在了。
招來馮旺,才得知謝長生吃得累了,已提前回
了毓秀宮。
顧緋猗站在老皇帝身側,腦海裡回想起吳璃那句不信。
這話倒是提點了顧緋猗。
顧緋猗想,他雖不需對旁人證明什麼,卻應該從謝長生那拿點什麼。
等宴席結束後,將老皇帝送去了皇后那,顧緋猗去了毓秀宮。
夜已深了,謝長生已睡下。
陽蘿守在外室正在打瞌睡,見顧緋猗來,無需他說什麼,自覺退了下去。
顧緋猗先去盥室洗乾淨了身上酒味,才去了寢殿。
謝長生又把歲歲摟上了床。
見他來,歲歲立刻自覺地夾著耳朵尾巴,跳下了床,縮回到牆角自己的小窩裡。
謝長生懷裡一空,似是覺得冷了,下意識伸出手,在前面摸索了兩下。
顧緋猗看他劃拉空氣,覺得有趣,又把他亂動的手捉在掌心。
按住謝長生手腕的同時,他低頭含住謝長生的唇。
睡夢中的謝長生牙關不像平日裡咬的那麼緊,他的舌輕易便鑽了進去。
他把自己的舌尖血全都蹭在謝長生上顎上。
謝長生呼吸愈發粗重,因呼吸不暢,面頰也跟著漲紅。
又被吻了一會後,謝長生猛地坐起身,劇烈地深呼吸著。
他明顯還蒙著,看著顧緋猗,伸手摸摸自己溼漉漉的唇,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眼看著謝長生擰起眉頭,又羞又怒地揮舞著手臂:“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