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敬畏和討好的態度,就好像是一個長輩,在面對親戚家那個自己一直瞧不上、但進了國企工作還當了大官且恰好是自家孩子頂頭上司的小輩。
謝長生總覺得這一幕有些莫名的熟悉,低頭琢磨了一會後,漸漸反應過來。
他想起,原著裡提到過——“端午前,每逢母親忌日,顧緋猗總要回老宅住上幾日,周圍的鄰里街坊有一些還記得他,但人們不理解,為什麼明明發生了那樣的事,那個少年卻要進宮,要變成權勢滔天的、令人又懼又厭的掌印太監。”
現在顧緋猗要帶他去的地方,應該就是他進宮前的住處。
謝長生抬眸看了一眼顧緋猗,顧緋猗仍是平常的神色,見謝長生看他,笑著把謝長生拉近了些:“淋雨了,過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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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路走著,偶爾能遇到住在附近的居民、和路上的行人。
這些人大多都是顧緋猗之前的街坊,也認識顧緋猗。
但見到他後,大多隻是像周伯一樣,恭敬地叫一聲掌印,又侷促地離開。
至於被顧緋猗牽著的謝長生,他們雖好奇,但也不敢多看、更不敢問。
又拐過一道彎後,顧緋猗道:“到了。”
他伸手推開面前並未上鎖的大門,帶謝長生走入院內。
這小院不大,一眼能看到頭。
院中栽了兩棵樹,一顆是梅樹,另一顆還是梅樹;
青石的地面上最
() 中心擺著一張木桌、側方則是一口水井,角落裡堆著幾件灑掃用品。
小院雖看起來寂寥、沒什麼人氣,但乾淨整潔、地面的縫隙中連顆雜草都沒有——許是顧緋猗會經常安排人來打掃的緣故。
顧緋猗安排了馮旺和幾個身手好的太監留下、讓剩下的人先回了去。
接著,他牽著謝長生走到宅子裡。
宅子裡同樣是東西不多、但很乾淨。
顧緋猗把油紙傘靠在角落,伸手去解身上的披風。
謝長生看到顧緋猗一側的肩頭已經完全被雨打溼了。
謝長生低頭看看乾爽的自己和歲歲。
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少見的語竭,又把嘴巴閉上。
就這樣反覆了幾次,顧緋猗注意到,淡笑起來:“小殿下,可是在模仿太子殿下缸中的錦鯉?”
他朝謝長生走過來,捏著他白玉似的下巴、讓謝長生抬起頭來。
顧緋猗笑道:“讓咱家嚐嚐有沒有魚味。”
他的唇一下下落在謝長生唇瓣上,由輕至重,等謝長生身體徹底軟下來,這才鬆開。
顧緋猗舔舔唇,慢條斯理地點評:“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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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後,便到了晚飯時間。
顧緋猗問:“小殿下,要吃什麼?”
謝長生渴望地道:“我在減肥,要吃全麥——全麥的意思就是全部都是麥當勞。”
顧緋猗:“……”
他嘖了一聲,抬腿、不輕不重踢了一下謝長生小腿:“到底想吃什麼?”
謝長生老實了:“隨便。”
他說隨便,是因覺得這地方偏僻,又下著雨,可能不好買到飯菜。
顧緋猗卻道:“那咱家就隨便做了。”
謝長生沒想到是顧緋猗親自來做,一時有些驚奇。
待小太監從車上取下顧緋猗要用到的食材,謝長生跟著顧緋猗來到廚房。
他挽起袖子想要幫忙,但在忙忙碌碌地把雞肉從一個盆裡挪到另一個盆裡、再放到另一個碗裡後,被顧緋猗往嘴裡塞了個胡蘿蔔塊。
顧緋猗不耐煩地拍拍他屁股:“別給咱家添亂了,去旁邊坐著。”
謝長生哦了聲,摟著歲歲坐在旁邊了。
他看著顧緋猗把頭髮束高了些、又挽起袖子,露出覆蓋著淡色筋絡的小臂。
他熟練地將菜肉切丁、燒飯炒菜。
濃郁的飯菜香味逐漸填滿謝長生的鼻腔。
不多時、飯菜出鍋,顧緋猗夾起一筷魚肉、剔了刺後遞到謝長生嘴邊。
謝長生含住那瓣魚肉。
顧緋猗問:“小殿下覺得咱家的手藝如何?”
謝長生不吝誇獎,他給顧緋猗鼓掌:“鋼管子上站青蛙——頂呱呱!”
顧緋猗:“……”
他實在忍不住笑了一下,按住搖搖晃晃的謝長生:“吃飯。”
謝長生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