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謝鶴妙的嘴皮子比他利索多了。
謝澄鏡深呼吸幾次,糾結再三,只問了顧緋猗一句話。
“若是被人知道……且你們二人都是男子……免不了會被人風言風語……”
謝澄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緋猗打斷了。
他笑道:“咱家看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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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旺在竹林外等了許久。
他雖知道謝澄鏡和顧緋猗不會發生什麼激烈的矛盾和爭吵,但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終於,馮旺看到有人朝外走,
可那人是穿著綠衫的謝澄鏡,而非顧緋猗。
馮旺猶豫再三,走上前去:“太子,掌印呢?”
謝澄鏡看了馮旺一眼。
他很不想說話,尤其現在不想回答和顧緋猗有關的提問。
但教養不許他無視旁人的提問。
他揉了揉臉,僵聲:“在後面。”
馮旺對他道了聲謝,匆匆往竹林裡走了。
謝澄鏡的小廝同樣等在竹林外。
小廝上前,跟著謝澄鏡一起在原地站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太子,咱去哪兒?”
謝澄鏡恍然回神。
他思索片刻,抿了抿唇:“去毓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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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毓秀宮見謝長生的路上,謝澄鏡眉頭緊皺著,一直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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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自己之前沒發現
的、卻有端倪的蛛絲馬跡;
越想,越覺得氣悶,忍不住一直悶悶地咳嗽。
他身體一向不好,這是從孃胎裡帶的。
太醫說,不能勞累、不能情緒起伏太大,還要一直用藥養著。
其實就在大半年之前,他是連藥都不怎麼喝的。
想著,若是自己能早早的歸去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現在卻不同了。
謝鶴妙與謝長生都親近他,一口一個“大哥”的叫他。
謝澄鏡這才知道,原來皇家也是有溫情在。
他打從心底裡珍稀著這份親情。
漸漸的,謝澄鏡想要再活得久一些。
他雖軟弱,可也分明想要好好保護謝長生的。
卻怎麼沒想到,謝長生竟……
為什麼偏偏是顧緋猗?
那人是父皇的鷹犬,手上不知道有多不乾淨。
更別提在民間,他幾乎是聲名狼藉。
就算他是真喜歡謝長生,可……
謝澄鏡沉沉嘆了口氣,收起思緒,不願再想。
他到毓秀宮時,謝長生正躺在地上蠕動。
見謝澄鏡來,謝長生喜悅地一邊嚷著“大哥哥哥哥哥”,一邊鯉魚打挺地從地上跳起來。
他撲向謝澄鏡,習慣性地就要往他後背上跳。
但跳到一半,卻又爬了下來。
謝長生伸手,拍著謝澄鏡的背:“大哥哥,咳嗽。”
“大哥沒事。”謝澄鏡道:“長生,大哥有事想問你。”
謝長生哦了聲,沒骨頭一樣趴在謝澄鏡後背上:“什麼事?我上知地理下知天文,問我準沒錯的。”
謝澄鏡一怔,問謝長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吧?”
“原來是這樣,是我說錯了。”
謝長生積極認錯,但死不悔改:“我上知恐龍下知黑洞。”
謝澄鏡:“……”
他終於忍不住被逗笑起來。
頓了頓,謝澄鏡聽到謝長生問自己:“大哥哥,你要問我什麼?”
問什麼呢?
問謝長生與顧緋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問兩人進展到了哪一步?
問謝長生有沒有被顧緋猗欺負?
問什麼都不對。
恍惚間,謝澄鏡覺得自己像一個操心的老父親。
而謝長生是他養的水靈靈的小白菜。
謝澄鏡再嘆口氣,把背上的謝長生拉下來。
他讓謝長生在自己對面坐好。
問他:“長生,告訴大哥,你幸福麼?”
謝長生小心翼翼的:“可是大哥,我姓謝。”
謝澄鏡:“…………”
謝澄鏡始料未及謝長生的回答,先是反應了一會,又猛地被嗆了一下。
謝長生趕緊上前給謝澄鏡拍背。
等謝澄鏡止住